“人都已经死了,谁还会仔细去验?”天气太热,柳月拿手当扇子扇着风,说,“秦烈既然背叛了极乐宫,他手底下的人也不能用了,宫主借假死脱身,正可以将这些人整顿一番。”

许风听她提起那人,顿时没了说话的兴致,眼睛盯着窗外,听马车辚辚的声响。

柳月赶紧探过来拉上了帘子,说:“傻小子,你不会又想逃吧?我上回已放跑了你一次,这次若再让你跑了,宫主非生吞了我不可。”

许风转回头来道:“上一次……难道不是那人故意让你放我走的吗?”

柳月故作委屈道:“宫主有命,我哪敢不从?”

许风原本只是猜测,听她这么一说,便知自己逃离极乐宫一事,果然尽在那人计划之中。

柳月见他面色不佳,忙出言劝道:“不管怎么说,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昨日见宫主伤成那样,楚惜可差点当场杀了你,若不是有我拦着……”

正说着话,行在他们前头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她方才提到的楚惜楚堂主提着剑下了车。

柳月“咦”了一声,忙叫车夫也停了车,跳下车问:“出什么事了?”

那楚惜穿了一身红衣,因前不久刚受过伤,便衬得脸孔格外得白,眉眼妖娆,比之柳月亦不逊色。他先是看了坐在马车内的许风一眼,然后才对柳月道:“那药……再给我一颗。”

“你疯了?”柳月面色丕变,道,“宫主为了处置秦烈,昨日已吃过一颗药了,岂可再吃第二颗?”

楚惜眼角发红,说:“宫主若是不吃,怕是连临安城都到不了了。”

柳月闻言,哪里还站得住?立刻说:“我去瞧瞧宫主。”

她自上了前头的马车,楚惜却还立在原地,目光凛冽如刀,直向许风射来。

但许风并未将他放在眼内。他暗自调息,发觉内力完全被制住了,就算没有柳月看着,他也逃不了多远。

那边柳月上了马车之后,车里响起一阵压抑过的咳嗽声,接着是柳月低低的说话声,但因隔得太远,许风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没过多久柳月就下了马车,面上神色难辨,对楚惜道:“宫主已吃了药,赶紧去临安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