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青年的脸又纠结在一起说:“您看,我都带着这玩意一年了,脸皮对粘合的药水越来越敏感,在这样下去原本的脸会烂掉的啊!!!再说后宫里的那些女人,我根本无法和他们同房。一个没有子嗣的皇帝有什么用?赵家迟早要完,不如您就顺应民心吧!”
“有意思!”郑飞扬扬眉道:“可是,即便我应了你的意思,就更有理由将你留下了。皇命不可违,你不是不懂吧!”
“……”青年的神情看起来要哭了说:“王爷,您饶了我吧,到时候我就打回原型,再也不会带着这张面具了。我知道您对赵成钰情谊深重,可是,我终究也不是他啊!”
“我……”郑飞扬想说我并没有把你当作他,可抬眼时,赵成钰那张清瘦而阴郁的脸明明就在眼前,他怔了怔,终究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去。
青年以为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似乎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脸色。
“你极力邀我即位,我问你,这皇帝的宝座就这样让你难过吗?”郑飞扬突然问。
“是……不,不是……”青年说的模棱两可,他想了想才说:“我整日坐在高座上,往下看的时候,只能瞧见人的头顶。从前的我可是仰视别人,大概我命格贱,过不了俯视别人的日子,时间久了,就越来越慌。再说……”他犹豫了下,看看郑飞扬,似乎是鼓起极大的勇气才敢说:“王爷,你知道为什么从前的大王都称自己为:孤?那是因为坐上那个位置后就是孤家寡人。现在大势统一,皇帝改自己为:朕,可是孤家寡人的位置并没有改变。而我本就是路边的一颗狗尾草,春时众生我皆生,冬至众亡我抑不能独活。我卑微惯了,始终是飞不上枝头的,您要是执意如此,不如给我个痛快吧!”
“你……不怕死?”郑飞扬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笑了笑。
“怕!”青年说:“怕得要死!所以才不一刻不想久留。”
“那么,你想去哪里?”郑飞扬问。
“哪里都可以!”青年说。
“那两人呢?你去找他们?”
青年脸色一红,扭捏的说:“这个…… 这个……到时候再说……”
郑飞扬锐利的眼神从头至尾审视着他,看了良久,突然大步向前迈了过去,两人的距离几乎到了鼻子贴紧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