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真的不行了。
无数幻影在他眼前浮现,有奇诺、唐武、汝南王、太子甚至有靳文君和以前教坊司中那些他已经记不清面孔的恩客,还有他已经印象模糊的爹娘。
天顺三年时候,朝廷起了一次变故,那一回死了好几位大臣,爹爹就是其中之一。黄锦军上家中抓了爹爹后便入了沼狱,听说那地方吃人不吐骨头,当晚娘便悬梁了。
本来他应当发配边疆为奴,只因脸庞子好看便被送去教坊司,如此不雌不雄的活了下来。
第一夜时他十三岁,性器都还未成熟,偏偏有人极爱这个年纪的少年,这一夜卖出了天价。
买他的人年纪已经不轻,挺着硕大的肚子,活像坏了孩子的女人。他懵懂无知,眼睁睁瞧着那人脱下自己的衣服,分开双腿,将肥腻腻的手指插入紧致的后穴里。
初为人事,恐惧比痛楚来的更加真切,他浑身颤抖,即便早已被严加教导过,但这与平日里被插入玉石的淫具还是截然不同。
那人满意于他略显青涩而懵懂惧怕的表情,在他痛呼中狠狠插入第二根、第三根手指。
下身被塞了鲜活异物的感觉太可怕了。那男人的指甲故意剐蹭着他开始充血脆弱的黏膜。他痛苦的卷起身体,腰身在床榻上蛇一般的磨蹭扭转,想摆脱身体里不断折磨着他的东西。只是他这样的动作却叫看着血脉喷张。当即那人不想再忍,抽出手指换上更粗长的东西。
那一次他受了伤,也是他承欢至今唯一一次流了血。丝丝鲜血随着阳物不断进出他的身体被带出更多,与透明的淫液搅混在一起落在雪白的床榻上,让在他身体里驰骋发泄的男人更加兴奋,满口淫词秽语,身下卖力冲撞。
弄到最后他意识涣散,下体已经麻木,只觉得汩汩热流从身体中间那个入口流出。身上的男人不知道射过几次,却依旧不肯从他身体中出来。那一刻他脑中一片璀璨的星光,夺目绚烂,与身下淫靡污秽好似截然相对。
那时与今日,情景不同,异曲同工。
如此,挨到了晚上。
门无声无息的推开,男子强劲脚步踏入房中,他一眼便看见地上已经陷入昏迷的青年。
犹豫了一下,他走了过去。青年面孔朝下,面色灰白,双唇因为脱水而变的干涸开裂,就像缺水的河床。
他将他头轻轻托起,那人呼吸微弱,身体出奇的轻盈,手臂软软的垂下,虚弱的如同初生的幼仔。他皮肤白里发灰,已经变得透明,一眼可见皮肤下的青色血管。男子的手指在他脖颈上的动脉摸了摸,那处搏动的微弱,仿佛稍稍用力下去,就可结束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