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他!”
“不能射箭,侯爷要活的!”
追兵们越来越近,他们的叫喊声不断的传进陆郎儿的耳朵,只是他除去不断的命令自己跑之外,已经无法思考。
“我来!”身后一人大喝道。声如洪钟,惊得陆郎儿差点摔倒。
已经那么近了?陆郎儿刚想到这几个字,耳边便听见“嗖!”“嗖!”两声,两只羽箭紧贴着他的脸颊和肩膀飞了出去。
“再跑,下一箭就射你腿!”后面射箭那人大叫。虽然嗓音嘶哑但中气十足,即便看不到人也知道这是个厉害的角色。
也罢!也罢!我不跑就是。怎么说我也是以色侍人,身体若是破败了还叫我如何自处。陆郎儿回头看看与唐武分开的地方足以拉开了足够的距离,于是便念叨了句自我安慰的理由,脚下一软,真的瘫在地上。
“抓住了!在这!”他刚刚倒下,马蹄已经践踏在身边的草地上,骏马沉重的鼻息喷出的热气几乎喷在脸上。陆郎儿身体软绵绵的,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只有胸膛不停的起伏喘气。
这回真死定了!他绝望的想。不过真的到了这种时刻,陆郎儿反而很平静,竟然没有一点觉得恐惧。他懒洋洋的躺在草丛里,看着离他最近的士兵抽出里佩刀,跨马而下朝他走过来。
疲于奔命让陆郎儿视线出现短暂的模糊,看什么都有许多重影。 走过来的这个人很高,肩膀宽阔,看起来精壮威猛,让他想到一个人,只是那个已经不可能再出现了。
他闭上眼睛,脑子里想到的竟然是刚才与唐武的翻云覆雨。早知道会有这一出,当时应该扯了面具,同他再战三回。他又调侃自己临到死还不忘记挨操,待会去孟婆那喝汤时,记得要多和她老人家要几碗。
然后,齐诺的脸又浮现在他脑子里。
真是孽缘,那人可算是自己苦难开始的根源,可偏偏现在却不恨他,或许是同情他痛失兄弟又沦落为乞,这些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两清了吧。若来世再见,希望他们能换个开始,说不定会有不同的故事。
好了,现在来吧。
陆郎儿伸长脖子,等着被人一刀抹去,一了百了。可等了半天却一点动静没有,他狐疑的眯起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团白绢布,被人掬在手上,放在他的脸边,拿着布的人对着上面的图案看了又看,又问身边人说:“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