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本事跟你妈和老爷子说去。”简默吐了个烟圈,哼笑道,“臭小子,就知道拿我充虎皮扯大旗,出了事就跑,也不想想这么多年来是谁给你收拾烂摊子,我不说难道你来说吗?这也成,让你妈专门念你去。”
简远就不说话了,他咳嗽了两声转移了话题:“对了伯伯,这两天我要怎么做?”
“这倒是随便你,惹完事就知道找我帮忙,哪天我要忙起来,你找不着人,看你爸管不管你。”简默念叨了他两句,倒也没怎么啰嗦,只道,“你想呆在那圈子里就待着吧,只不过我看你也不是能上台前的料,干脆幕后给人家写曲子去吧,偶尔上点综艺,这两年不光是媒体,官方公信力也一直在掉,不过这就不是你考虑的事了,你反正掂量着玩吧,有机会我会跟你说的。”
简远沉默了会儿,犹豫道:“其实也不用特别照顾,我觉得云开不会喜欢这种手段的。”
“那也随你。”简默倒是全不在乎,他淡淡道,“不过我告诉你,阿远,从你公开的那一刻开始,不管顾云开喜不喜欢,他对于路人来讲就已经彻底跟这种手段得到的机会绑定了,也许有人会觉得你们是真爱,但是更多自以为是现实的人会自鸣得意的觉得你们俩就是金主跟被包养的身份,不管你想不想,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简远张了张嘴,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像是被鱼刺梗住喉咙似的,干涩道:“可是我们只是普通的恋爱了,也很普通的想告诉大家而已。”
“我知道。”简默的声音很温柔,他放缓了语调,声音变得轻柔而可信,“伯伯清楚你跟他的事,只是绝大多数人不会这么想的。其实你们迟早是要说得,早晚没什么差别,顾云开所受到这样的诽谤跟猜忌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你们差距太大了,而顾云开之前又暴露了他的出身,人总是生存在光明与温暖之中,却以为现实只有黑暗跟残忍。”
简远像是棵被烫了热水的小青菜,蔫哒哒的拉耸着头,小狗似的呜咽道:“伯伯,我是不是害了他?我其实早该想到这些了,我应该想到的,可是我就是私心,不想再这么畏畏缩缩的躲下去,还不小心让他内疚答应我公布的事。”
“既然他没有后悔,你也不应该后悔。”简默平静而温和的说道,“别担心,顾云开比你成熟的多了,既然是他做好的选择,你何必担心呢,他想得准比你多得多了。你以为他傻到像是你一样认识这么多年完全不猜对方的身家背景吗?”
简远嘀咕道:“我也不用猜啊,当时看新闻就知道了。”
简默几乎怀疑自己对弟弟的容忍度限额全部用在了侄子的身上,所以才会对简闻没半个笑脸,可对上简远却不自觉的任劳任怨起来。
伯侄俩挂断电话的时候,顾云开正好端着盆栽走了进来,正四处找合适的位置摆放,简远抽了口气,看着那一株浓绿的植物跟小小的花苞,神色复杂道:“劳驾,请问,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葵百合,我从朋友那拿来的花,庆祝你一举得冠的东西。”顾云开找到个合适的空位将盆栽放了上去,满意的微笑起来,又恰当的调整了下位置,和善道,“接下来它是你的了,就由你来接手照顾它了。”
“呃……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可能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顾云开点了点头。
简远二话不说下了一大堆养护植物相关的书籍跟工具的单,神色堪称悲壮:“我要是养死了怎么办?”
“那咱们俩领本你就不能到处说了。”顾云开头也不回的说道,看起来完全没对简远烦恼的那些媒体跟公众所谓的包养和金主这些破事儿烦心,“要你憋着不说比打死你还难受对吧,所以记得好好养,就这么一株,养死了我不好意思跟人家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