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也是一声惨叫,猛地坐起来愣愣地瞪着包仁杰,脸上没一丝血色,过了半天才缓过劲来。
俩人异口同声,怎麽?做噩梦了?
都是那张照片闹的,我梦见王其实被十几把西瓜刀砍得血肉横飞,我就在旁边怎麽也动不了,急死我了。杨柳大口喘着粗气,你呢?梦见什麽了?
我……没什麽,我有点认床,睡得不太习惯。对了杨大哥,你那枪是怎麽丢的啊?包仁杰岔开了话题。
哦,枪啊,丢枪那天不是我值班,我们全所三个人就只有一把枪,平时就搁在抽屉里,也不知道怎麽着就不见了。
哦,包仁杰开始做笔录,用很专业的口吻开始问话,那天是谁值班啊?
是个刚分来的实习生,跟我当年一样,打架受了处分发配来的。要说这一代更比一代强这话真不假,听说现在的小孩打起架来操的都是真家夥,我们那时候啊,真没法比。
八成就是这小实习干的!包仁杰开始觉得这案子有了曙光,无非就是一把枪嘛有什麽难的,迷迷糊糊地就好象上了领奖台,主席台上一个老头笑眯眯地给他戴上了奖章,嘴里还说了一句话,行啊儿子!你总算给你老爸争了一口气!然後包仁杰就很谦虚地说,爸爸您过奖了,这都得谢谢我们队长栽培,没有队长他无私地传帮带,我也破不了这失枪案。我今後一定更加努力,一定不辜负您的希望,就像您一样,做一个最最优秀的刑警!
太过美好的东西从来都不够真实,包仁杰很快就发觉自己不过是又做了一个南柯梦,睁开眼一看天刚蒙蒙亮,对面的床是空的,手机抽风一样没命地响,包仁杰揉着眼睛看了看,是从燕飞家打过来的。喂?
小包吗?我王其实啊。我想起来了,小阳村派出所的那个所长是不是叫杨柳啊?他以前跟我是铁哥们啊,那个人挺不错的,你跟他打个招呼,就说我拜托他,多照应着点。
包仁杰心里有点不痛快,这不明摆着是瞧不起他吗?所以他打着哈哈说王大哥瞧您说的,杨所长早告诉我了,说你们俩以前一块实习的时候干什麽都在一起,还为了村长家的那个二丫头争风吃醋闹得不可开交……哎对了,那女孩叫什麽名字来着?刘……刘什麽……
刘春梅,那时候不懂事,其实那丫头长得也不怎麽样,就是身材好一点……王其实傻傻地接下去,话筒却被另一个人接了过去。
小包?你说的那女的是干什麽的?燕飞的声音有点变调。
村长家的老二啊,长得贼漂亮,跟张曼玉年轻时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听说其实哥追了人家好几个月呢。包仁杰的口气很像个八婆。
燕飞在那边笑起来,是吗?姓王的,你眼光不错嘛,哼哼。包仁杰听得後背直发痒。
放下电话看看表,还不到6点,包仁杰有点纳闷,这麽早,王其实怎麽会在燕飞家啊?难不成……他昨晚上就没回去?
吃完早饭包仁杰开始翻资料,杨柳的报告写的很详细,枪的型号编号丢枪的经过现场的情况案发时在场者的口供村民提供的各种线索等等,足有十好几页,包仁杰越看越糊涂。从报告上看小阳村地处偏僻,人烟稀少,打外边搬来一只耗子都能惹得全村老少出来围观,所以外人作案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可是杨柳的报告又信誓旦旦地一口咬定不可能是本地人干的……最後,包仁杰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枪,大概是被谁家的猫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