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少爷安慰地轻拍夏玉瑾的肩膀,隔着衣服传来的体温,让人心跳,正想开口吟上几句诗词,说说历史故事,展示才华,压倒花昭那粗人。
夏玉瑾已经黑着脸,拖媳妇回房,教育她苏大家在文坛的重要性去了。奈何叶昭只有在武学和无耻方面天赋最高,教育和反教育之下,主题很快不知偏去何方,两人蹲在车厢里久久没出来,只有点细微的诡异声音……
莫非,花昭受宠的原因是床上功夫好?干得玉公子欲仙欲死,离不了她?
章少爷眼睁睁地等着心上人去和别人行鱼水之欢,难受得就像被剐了无数刀,他表面淡定地喝着香茶,心里暗暗发誓,等到了岫水县,一定要给玉公子的流氓前相好插赃嫁祸,安个杀人抢劫的罪名,拖去大狱,吩咐狱卒将她偷偷打死或阉割,方消心头之恨。于是悄悄地派了随从,快马加鞭,提前去岫水县安排此事。
随着越来越深入江北水灾地区,四处逃难的灾民越来越多。衣衫褴褛,肮脏难看,面黄肌瘦的他们看着路上华丽的马车和高大肥马,纷纷咽着口水,跌跌撞撞地跟着马车跑,或上前乞讨,或求他们买下自己。又有许多人贩子,在灾民中挑挑拣拣,选出美貌伶俐或聪明强壮的孩子,将来不知送往何方。
哪里都好……
饥饿把人逼向绝路。
肚皮都不吃饱,能活一个算一个。
就算孩子落入青楼妓院,也比全家一起饿死强。
“大爷,我很便宜!什么都会做!给一斗米就行!”
“爷!买我只要半斗米就够了!”
“这闺女又俊又听话,虽然年纪小了些,但稍微养养就是个美人,换两个窝头就好。”
“姐姐,求求你买了我吧!我娘就要饿死了!”
井底之蛙,初见世面。
这是夏玉瑾有生以来都没见过,甚至没想象过的惨烈情景。面对伸过来的肮脏手掌,充满绝望的眼睛,空气中散发着的阵阵恶臭,他下意识地往后躲了半步。有些害怕,有些慌乱,更多的不知所措。他想施米,又怕不够分,反破坏了全局计划,可是灾民们又迫切需要米粮救命。
如果拿不定主意,就坚持最初的目的。
夏玉瑾思前想后,狠下心肠,顾全大局,摇手道:“这米,是要送去岫水县的……我……我是个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