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花你钱……”
“嗯?”凌思凡想:这个又是什么坚持?
“我不想让你或别人认为,我是为了钱才想跟你在一起……”
“……”
“我才不图这个。”
“……我没那样以为。”的确,为了钱想跟他在一起的很多,但庄子非显得不是其中一个。自己刚创业时对方就喜欢他,那时他的经济甚至可以说是困难。
“那……”庄子非又期期艾艾地问,“所以,思凡,你会一直留在医院陪着我吗?”
“不会一直,”凌思凡说,“等你没事我先回去,我要上班。”
“哦,”庄子非坐在床沿上,用脚尖轻搓着地板,“也对……”虽然庄子非好像很大度,但凌思凡还是察觉出了他隐隐的失望。
其实凌思凡并不是真的渴望回公司,他很奇异地察觉他没有着急忙工作。
他甚至有一些自暴自弃,觉得少管几个项目也没什么,都叫副总去谈并无不可,拿得下来最好,拿不下来也就算了。
然而冷静下来之后,凌思凡却觉得,自己非常需要工作。
从冰原大道那时候开始,最近两天,凌思凡觉得自己的心有一点生锈,而且仅仅两天,便像是陈年的锈迹一般,即使拼命地擦也没办法将其去掉分毫。因为心上那些锈迹,他连身体都变得懒散和迟缓,似乎只有沉重的敲击才能使他恢复运作。
过去,凌思凡从来都未曾想到,庄子非会对他产生影响。在他眼中,庄子非傻得就像古希腊神话中的西西弗斯,在漫长的岁月里,一次次地将巨石推上山顶,巨石又一次次地山顶掉落,日月循环,没有止境,将时间与精力用于徒劳无功的事。现在……凌思凡却有些怀疑,被一次次地推到山顶之后,那块石头滚落得越来越不干脆利落了。
他有一些慌乱。
这样不行,他告诉他自己:必须停止,回到正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