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软的口腔,金丝绒一样滑润的喉咙,灵巧而光滑的舌头层层包裹住男人的欲望之根,一丝丝舔弄格外轻柔,细细重复着收拢与展开的逗弄……
然而,蒋梓瀚的欲火已压抑得太久,持续不断的刺激太强烈,很快就让他的龟头充血叫嚣,麻痒的快感如火花般四处飞溅,即刻火势燎原,雷霆万钧,狂野的热浪在浑身上下流淌,终于汇聚成河,冲破了他最后的一丝坚持,飞泄而出,直射入他此生最爱却也最愧对的爱人的嘴里……
就在爆发的瞬间,碧海那狡猾的舌头竟趁势吻上了他的心,直吻得他胸口酸涩,眼角濡湿,抬手一抹竟抓了满把泪水……
他竟然哭了……
“傻瓜……”碧海靠在男人身侧,伸臂揽住他的头,故意伸出指尖,勾挑着他脸上那一滴滴脆弱的证据,低低嗤笑着……
蒋梓瀚偏过头,很别扭地靠进碧海怀里,敛下暗黑的眼眸,拼命控制着象征软弱的液体,极力阻止它们流出眼眶……
但他无力控制、无力阻止……
他的眼泪越流越多,终于连喉咙都失守,变作声泪俱下的丑态……
他的家乡极度干旱贫瘠,他从小就明白水的宝贵,从不轻易浪费一滴眼泪……
十四岁那年,他抱着妹妹的尸体在寒冬萧瑟的庄稼地里恸哭了一整夜……
从那以后,他再不允许自己丧失男子气概。不论人前人后,他的眼睛始终没有湿过。
即使五年前,当他得知碧海刺瞎双眼的时候,他把自己关进地下室,在一片黑暗中冥想着与碧海的灵魂在地狱中交错相遇,但他没有落泪……
即使在地震后的冰天雪地里,当他浑身赤裸,用一把匕首刺破自己的手臂,艰难地刻上最后的遗言,然后静静躺在碧海身下等死的时候,他也丝毫没有想起眼泪这种宣泄渠道……
但在这一刻,他哭了,而且哭得很难看、很不克制……
蒋梓瀚一径靠在碧海怀里,压抑地抽泣着,哽咽着,宽厚的背脊和肩膀都在猛烈颤动……
碧海紧紧搂住男人,胸口被他撞得闷痛,却舍不得放开,任由这个大块头在他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眼泪鼻涕蹭脏了他借来的白大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