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慎思笑着问道,“你在信上不是说,邀请东庆新皇来此,有要事相商吗?”
西泽王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接受了眼前的现实。
既然眼下六皇子站在这里,太子的人头也已经摆在那儿,东庆的局面便已成定局了。而东庆六皇子与羽鸿意的关系,西泽王是知道的。这局面让西泽王感到了棘手,叫他笑得有几分狰狞,“你就是新任的东庆王了?”
“难道需要我将玉玺搬出来给你看看吗?”慎思回道。
西泽王摇了摇头,“我们今日要谈的事情,已经在信上写明了。如果你看过那封信,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
慎思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那我便直说吧。”西泽王叹道,“这是关乎四国的大事。北明离南丹太远,或许还能觉得这事不那么紧要。但我们西泽与你们东庆,都已经深受南丹凶兽之害多年,对于其中的干系都应该是最清楚的。六皇子……不,现在应该叫你东庆新皇了……你身为东庆之王,国家和私情孰轻孰重,总不会分不清吧?”
慎思眉头一挑。
羽鸿意在后面也眯起了眼。这西泽王,还真不是一个会轻言放弃的主啊,眼看事与愿违,竟拿这样的大帽子往慎思头上扣。
“何况你是亲身经历南疆战场的人,那些凶兽的可怕你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那些死在战场上的东庆士兵,想必你也不会忘却。”西泽王继续游说道,“我相信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你难道还指望我会站在你那边吗?”慎思不可思议地问他。
西泽王开了口,正准备再说什么。
慎思却先一步道,“别做白日梦了。哪怕讲再多大道理,扣再多大帽子,都是没有用的。我可以很明确地说,在我砍下我那大哥的头颅,坐上东庆皇位的那一刻,你的打算就注定破灭。而我之所以应你的邀约,站在这儿,就是为了告诉你,如果你要伤害那个孩子,你的敌人不止北明。”
“糊涂!糊涂啊!”西泽王闻言顿时气得跳脚,满脸都是痛心疾首,“你、你若真有心成为东庆之王,怎么能如此糊涂!哪怕你念在旧情,不愿与北明为敌,又怎么能阻拦于我?难道你的国家,东庆的千万百姓,在你的心中就是如此卑贱?”
“国家和百姓自然是重要的。他们在我的心中地位,用不着你来妄言。”面对这样的指责,慎思唯有冷笑一声。
而后他突然往侧边走了两步,露出与羽鸿意交握的那只手,“可是你要知道,你现在想要伤害的那个女孩,也是我的孩子。无论如何,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