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手,并没有费多大力气。
他说,“对不起,我无法接受。”
青年因为这句话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长长的睫毛下是深深的荫翳。
笑容消失得很快,然后又回来,凄楚地挂在季秉源的嘴角。
心灰的沉默,却又不舍得错过这大好的时机。
“我还以为,礼叔这次没有走,是因为……是因为对我有一点点的感情。”平缓地说着让人心疼的话,青年缓慢的合上眼,深呼吸,哑着嗓子说的每一个字都用尽全部的力气,整个身体融合进悲伤的氛围里,“哪怕……一点点……一点点都好……”
“我只把你当弟弟。”
指甲刺进掌心,胸口挤压着几乎要把他劈开,一分为二的心痛。
季秉源白着脸,努力让自己好看一点,唇角勾起小小的弧度,他说,“是不是说我还中了安慰奖?”
徐礼没有回答他,而是起身道别。
无论是这座喧嚣城还是静谧的医院,都让他产生巨大的压迫感,来自于另一个男人赋予的痛楚,隐隐浮现于心头。
他在这琳琅满目的水泥深林中失落,再也找不回自己。
这里已经不再合适他,也许是一时,也许是一段,也许是一辈子。
他挺直背脊,只道了一声,说的不是“再见”,而是“保重”。
徐礼即将走出病房的时候,季秉源又说:“我是不会放弃的。”
没有人回应,没有人停留,房门轻轻地从外面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