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像泉水一样从眼眶里涌出,混进肉里。
徐礼没回头,逐步远离,灯光拉长了他的身影,笔直,凄凉。
守着徐礼留给他的背影,眸子眨也不眨。
不染血色的嘴唇翕动着,季秉恒像是掉入了悲哀的深渊寒潭,哆嗦着身子,疼痛化成利刃将他劈成两半,冰冷一片,凉彻心底。
爱的另一面是恨,爱到极致,恨的疯狂。
无穷无尽的恨意,充斥在没有希望的黑夜里。
整个宅子一片那宁。
徐礼抱着女儿踏出门。
月光下,有人等在那里,一辆不起眼的白色面包车停在旁边。
时间刚刚好,不差分秒。
一语不发,徐礼有些疲惫,这么多年过去,变成这样。
爱的痴狂,终不得果。
不是没有感觉,这段日季里秉恒生涩的悔恨。
只是过往不堪,太过惨烈,需要背负的太多太多,压的他连维持气息的力气都失去,最后的尊严也散尽。
他已经不能再奉献什么了,除了他自己。
可他早就苟延残喘,零落不堪,无法再予取予求。
仰起头,眼泪还是流了下来,无所谓解脱或者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