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顾白面色一变,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如果他要说江元白仍是江楚生的儿子,那么就是在怂恿江楚生找江元白的晦气,如果他要说江元白的确是武当的,那么自然是引江楚生对付武当。江元白与他有兄弟之情,武当对他也很有可能有义,两厢为难之下,他却是一句话也不该说。毕竟中元教中的人对外不好,对内却好,江楚生现下仍对江元白有护犊之意,但若他在旁边说几句,说不准江楚生想起先前晦气,一个心情不好便将江元白杀了,江元白武功不及他,怎么逃脱得了他的毒手?但若引他去对付武当,他怎么可能开得了口?
想通这些关节,江顾白沉默不语,一句话也不说。
第十二章
江楚生知道他心软心善,因而看他沉思,并不出言讥嘲,江顾白微微垂目,长长的眼睫毛在面上投下一道阴影,轻轻眨动间,那阴影也随着眼睫的颤动而晃动,一动一动间勾人得要命。他盯着江顾白有些久。那样灼人的视线,江顾白自然发觉了,抬眼一看,见他目中火热,凝于己身,微微一惊便要起身躲避。
江楚生一下子制住了他,将他按回椅上。
江顾白挣扎了一下便知道挣扎不脱,坐在椅上怒目而视。
江楚生微微一笑,却是柔情蜜意,“我许久未曾碰你,想必你身子已经好了,顾白,你该知道,如我这般年纪,要我久久不碰你,那实在是不能够……”
“江楚生,你要不要脸!”江顾白气急,不由破口大骂。
江楚生轻叹一声,“若是能得了你的身心,纵使不要脸,那也是好的……”说着却是凑过来,又亲了江顾白的脸颊一下。他说话的神态与往日大不相同,很是暧昧轻佻,若是少不更事的少女,只怕已面红过耳,忍不住陷进去,但江顾白既非少不更事,又不是年轻少女,因而他这一番只让他身体颤抖,一阵战栗——那却是寒毛一根一根地竖起来,满身的鸡皮疙瘩。
江顾白的嫌恶之色不是作假,江楚生看在眼里心中暗哼,只道上了床后,便要让江顾白好好沉溺在情欲中不可,他现下不习惯,不过因为他不是断袖,等他领略了其中妙处,食髓知味,到时候便可好好弄他。
将江顾白抱起,往床上走去。
江顾白一拳打在江楚生小腹上,他腹部虽有柔软皮肉覆着,但里头好似钢筋铁骨一样打也不动,江楚生哼也没哼一声,仍旧大跨步往床上走去。江顾白此刻没法调动内力,虽早已料到江楚生仍会对他无礼,但这一切来得太快,他实在没法忍耐,左手双指一伸,便往他眼里插去。他虽没内力,但这一招极其阴狠迅捷,江楚生若是迟半分松手,挡不住他袭来的指头,眼珠便立时被他戳中。
江楚生将他扔上了床,一把抓住他两根指头,眯了眼睛,似笑非笑道:“顾白好狠的心啊,竟要你夫君当个瞎子!”
江顾白侧躺在床上面色一阵青一阵红,不知是羞惭自己出手阴狠还是气他这样调笑。“无耻之人,要眼珠干什么!”
“我若没有眼珠,便不能好好伺候你了……上一回你可非被我伺候得全身无力,骨酥筋软?”
江顾白另一手便又袭向江楚生的面门,江楚生连他另一手也捉住,江顾白这一招却是虚设,在江楚生身上借力跃起,侧身往他身上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