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顾白道:“你总不是要我哄着你吃饭?”
江楚生目光动了动,张开了嘴。
江顾白一筷子菜一筷子饭,偶尔还舀一勺汤给他喝,他做得并不是很好,有的时候甚而撒了一点出去,江楚生眼皮子也未动一下,竟沉默地任由他喂完了饭。
江顾白将东西收拾了,包括江楚生屁股底下的盒子。江楚生以为他故意如此,想看看他四肢不便的情况下如何挣扎,然而,江顾白却好似从未这么想,将大盒子里唯一没拿出来的东西,一件披风,铺到了牢里的干草上。
“我能带的东西不多,其他的……下次再带吧。”这次来,江顾白原本只是想为江楚生续上四肢罢了,然而这牢内没有休息的地方,干草虽多,但睡在干草上,不免容易睡散歪斜,若是草铺得不均匀,自然影响休息。
江楚生看了眼那披风,道:“你倒是舍得。”
那披风正是几年前江顾白生日时下头人讨好他送上的,江顾白不好功名不好财色,出了名的油盐不进,只那披风,右护法专门为他采购专门找人缝制才收了下去——这是外头传言的,真相只有江楚生知道,江顾白收下那披风哪里是因为右护法跑了那么多路?分明是他身边之人,那个叫素心的婢女喜欢,所以他才收下,往日里他对这物宝贝得很,只有素心借他才肯给——当然,别人也不敢借便是了。
江顾白抱了他的腰将他移到披风上。
江楚生换了个地方坐,虽然好受些,但也没好受太多,因为江顾白方才几乎把他打横抱起的缘故,面色很是不虞。
“你都到了这个地步了,难道还在乎这些小节吗?”江顾白看出他的心思,着实有些无奈。
江楚生垂下眼,淡淡道:“你不是说要走了么?走吧走吧,快点走。”
江顾白却是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身边,道:“我等会再走。”
江楚生眯起了眼睛,很是不善地盯着他。
“你在试探我。”江顾白很肯定地道。
江楚生冷笑一声,道:“我试探你做什么?”
“你方才故意说些戳我良心的话,又故意想要激怒我,你想试探我的底线,试探我对你的心思,看看如何利用我,达到脱逃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