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是,周印这种人,即便一直没说过话,但早已吸引了上玄宗众女修的注意。太初大陆上,女修地位本来就比男修低,能够有非凡毅力,像贺芸那样一年到头几乎都在闭关的很少,她们其中很多人的出路便是找一个男修当道侣,合籍双修,事半功倍。
像云纵与周印这样,年纪轻,修为高,又皆是掌教的弟子,自然受到所有人的关注,不唯独男人才知好色而慕少艾,女子同样也是,但又不好贸贸然上前搭讪,以致失了矜持,便遣了年纪最小的宛卿卿过来投石问路。
宛卿卿没奈何,只好过来套近乎,然而周印和云纵都不买账,她只好又折回去,苦着脸,让师姐们莫要再拿她作筏子了。
却说客栈里人满为患,不止往来商贾,还有不少修士,也是冲着天衍宗各宗门大会而去的,难免有几个色胆包天的,见了宛卿卿她们这一桌莺莺燕燕难以把持,碍着清莹,云纵这样的高手在场,不敢动手,便动起其他歪心思。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外头呼呼风起,初时只是寻常,后来越刮越大,将近卯时,原本太阳还未下山,忽然就天昏地暗,风势铺天盖地,卷起漫天黄沙,将客栈外头挂的旌旗吹得啪啪直响,外头客商系着的骆驼,俱都趴下来,将脑袋埋进沙子里,马匹则嘶声长鸣,焦躁不安,若不是绳子系着,只怕这会儿就要挣脱着跑了。
一阵风沙从大门口扫进来,直将坐在门口的人送了一头一脸的沙子。
客栈老板一见这阵势,吓得连忙吩咐店小二帮忙紧闭门窗。
今晚没有厢房的人,就都得在大厅里凑合一晚,大堂里人多,大家也并不如何害怕,反而有人怪老板把大门都关起来,害他们看不见外头的景象。
说话的人一听就是初次进沙漠的,老板不由苦笑:“各位大爷,你们有所不知,若是大门敞开,咱们这里所有人都得被吹上天当神仙去,眼下这风暴看起来小不了,还得祈祷着不要把咱们这个小地方给连根拔起才是!”
众人见他面色沉重,俱都议论纷纷,揣测这场风暴将有多大。
伙计们忙着上楼提醒那些住客关紧窗户,一时没人招呼,碰巧清莹这桌茶水用完了,一名上玄宗女弟子便主动提着茶壶到后面厨房去让人煮水。
之前见色起意的人看到这个好机会,哪里肯放过,立时就跟到后面去了。
大门一关,周印他们自然没法再站在门口,便回来坐下,两人辈分修为摆在那里,坐着的人连忙纷纷让出座位。
这回出使上玄宗,除了清莹之外,修为就数他们最高,底下多是玉衡峰的女弟子,还有两个天权峰那个目下正被囚禁了的秋闲云的徒孙,也是要喊云纵二人一声师叔。
清莹道:“你们看,什么时候启程好?”
她性情温柔谦和,从不摆架子,也十分好相处,虽是女性,却是七峰中最受欢迎的峰主,不过这里头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便是她座下大多为女徒,有一些与其它峰的弟子结为道侣,层层关系勾连起来,别峰的人见了她都要礼让几分。
云纵道:“贸然出发徒增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