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郁嗤笑了一声,也不知是不是在笑秋子泓。他本来就早熟,记性又好,这么多年过去,还记得年幼时的事情。秋子泓到最后疯的越来越厉害,谁也不认识,只抱着陆成国的照片笑。
没人能救得了秋子泓,甚至她自己早就想死了。
裴向雀却想,难怪陆叔叔从来不让自己睡那半边床。
他亲了亲陆郁的下巴,对于这样的往事也没有多惊讶,只是心疼自己的陆叔叔,连说话都是温软的,“我从前以为,陆叔叔的运气一直,一直,直都很好。可现在看来,我和陆叔叔,好像,都,都挺倒霉的。”
“不过没有关系。”裴向雀直起身,将陆郁整个人环入自己的怀抱,陆郁的个头大,这样是很费力的,裴向雀却开心极了,“我遇到了陆叔叔,陆叔叔也遇到了我。我们都转运了,现在的运气好。那些,那些过去的事情,我不记得了,陆叔叔也陪着我,一起忘了,好不好?”
陆郁觉得,从出生至长大,大约只有半条命,而裴向雀是他另外半条。
他遇到裴向雀,生命就忽然圆满了。
裴向雀的身体微微发抖,眉眼低敛,“陆叔叔可是要和我白头到老的。”
裴向雀听到陆郁轻轻笑着说,“好。别难过。”
那些陈年旧事他都忘得掉,他不是秋子泓,裴向雀也不是陆成国,何必记得这些事,反倒轻慢了自己的小麻雀。
陆郁不再需要心理医生了,就如他从前所说,裴向雀是自己的药,无论那一方面都是。他的病因埋藏在骨血里,因裴向雀而起,只要还爱着裴向雀,因果循环,交缠而生,占有欲永远暗藏于心底,没有治愈的那一天。
陆郁也不需要治愈,他病入膏肓,裴向雀也融到了自己的骨血里。不过理智倒是彻底回笼,能制得住过分的占有欲,前段时间所做的事都可以被称得上情趣,裴向雀也没什么心理阴影,就是说那个笼子还是太小,直不起身,在里头待了几天,有点不舒服。
陆郁也笑,“要是再大些,就成了屋子了,还怎么能叫金丝笼?”
裴向雀也笑了。
陆郁最近停了药,也不再头疼,还放着急的要命的陆静媛过来探望过几次,但就是不愿意和裴向雀踏出房门。他现在享受了这样美妙地谈恋爱生活,日子过得十分悠闲有趣,觉得自己工作了这么多年需要放一个长假,加上公司确实也没什么事情,裴向雀请的长假还没到期,便一直同裴向雀待在家里,就像是一对满心眼里只有谈恋爱的普通失业情侣,幸好存款颇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