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多年的土地庙残破不堪,屋顶像风烛残年的老太那口稀疏欲坠的牙,撑死遮个三成的风,火堆生起来了,牧谨之握着树枝拨动火堆,不断地加入新的柴木,周野解下背上的重剑,横放膝上。
那重剑玄铁打造,足有百斤重,周野一路背着奔走百里路,丝毫不见疲意。
升腾的光照亮了三人,尤其最近的牧谨之,黑瞳里映着雀跃的火焰,比起庙外森冷的黑夜,他整个人都被融融的暖意罩着。
仇韶定了定神,他伸出手,强迫自己专心烤火。
他内力雄浑,加上一路奔波其实一点都不冷,但实在太奇怪了——
只要牧谨之在自己视线范围内,他就总是心口闹腾,近了闹,远了也闹,跟自己说话也闹,不跟自己说话更闹。
心乱、气燥、剑抖,对他这种程度的武者来说,随便一个都是能让他在比武中致命的死穴。
等谷神医过来后,一定得找个时间好生看看是哪儿出问题了,再不行的话……
果然还是找机会干掉吧……
仇韶心里这样想着,闭起眼,用烤暖和的手指揉着太阳穴。
牧谨之这个人,讨厌的地方很多,可说起优点……也并不是没有。
比如……很能分担教内事务。
……做事快,而且牢靠。
……偶尔还挺有趣。
……体格不错。
……长得还成,尤其笑起来的时候。
仇韶觉得头更痛了,可笑,死穴就是死穴,还分好看与不好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