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百里安看了一眼已经冒出冷汗的赵怀安,道,“他是草民的表哥。”
上面飘下一张卷子来,正落在白玉阶上,“这张可是你的考卷?”
百里安看了一眼,见上面是他随笔涂鸦的一副似画又似字的东西,他头低的更低。
“赵怀安。”
平平淡淡的一声,站在群臣里的赵怀安突然出来,双膝一软扑通跪倒在地,“宣王。”
“我这里有几本折子,弹劾你行贿舞弊,可是真的?”
赵怀安这下才明白,今天那几个和他套近乎的大臣是怎么回事,这摆明了看他笑话呢,不过他心思活络,越到了生死关头,嘴皮子越利落,“宣王,微臣冤枉啊,您就是借微臣一百个胆子,微臣也干不出这种事!”
“那这考卷,你作何解释?”
跪在地上的赵怀安从臂弯里回过头,看了一眼百里安,准备向他使个眼色,但对方却是比他还要害怕,连头都不敢抬,“这……这绝不是微臣表弟的卷子,他才学斐然,微臣颇有耳闻。”
“那你的意思是,有人陷害他?”
赵怀安没有明指,“还请宣王明鉴。”
“来人,拿一张白卷来。”
跪在地上的百里安,看到了捧到了他面前来的白纸,递过来的人,还将墨笔一齐递给了他。
那一张就是百里安的卷子,他当天去连题目都没有看,现在笔塞回到他手里,他是一个字也写不出来,群臣看着他始终不落下的笔,窃窃私语起来。
“考场舞弊,乃是大忌……”
赵怀安看他那个表弟不知道怎么下笔,就知道完蛋了,他这个时候就选择了直接舍弃他,也不管夸张不夸张,捏着袖子痛哭起来,“宣王,微臣有罪啊,微臣听闻他才高八斗,才将他接来宫里参加科举,意欲报效社稷,但却不知,是被他欺瞒了……”他越哭越厉害,“他从微臣这里,借着求学的名义要了不少钱,现在看来……”赵怀安也是习惯了,眼泪哗哗的,跟真的一样,“看来他是拿了钱,却没用在正途上,臣有罪,臣该死。”说到激动处,还叩起头来。
宣王一眼就识破了他,但奈何他现在还需要赵怀安,于是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然如此,那就来人将那赵安拉下去斩了,撤了他的三甲,由他下一位的人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