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橫红着脸，小声说，“我是条男鱼，生不了！”

杭睿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赶紧捂住了嘴，眼睛里的笑意却藏不住，阿横这只鱼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傻乎乎的呢？

刚开始杭睿是真的被应宸的演技给唬住了，但后面听到应宸说要剖开阿橫的时候，杭睿就知道应宸是在开玩笑了。

应宸以守护凡间为己任，在这凡尘上的任何生灵都是他保护的对象，他是绝对不会仅凭猜测就对无害的生灵动手的。

而且此时杭睿最在意的不是最后那块玉璧的下落，而是梼杌。

杭睿抬头看了看头顶那个洞口，已经被玄蠭后撑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梼杌为了把自己抓到阵里不惜亲自涉险，现在出口已经打开，应宸也来了，梼杌一定趁着刚才玄蠭后自爆的时候，想办法逃出去了。

没能把梼杌困在阵里解掉他，杭睿想起来就扼腕心痛，虽然知道没那么容易就能要了梼杌的命，但杭睿知道问题主要是出在自己身上。

如果自己的能力再强一点，就算不能杀了他，至少也能让他吃点苦头。

想到这里杭睿忍不住用余光看了一眼，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灵止，历代神巫能收服玄蠭、窫窳甚至是傒囊那样凶狠的精怪，对比起来，自己这个转世真是太没用了。

灵止像是听到了杭睿心里的声音，转过头看着他说：“我说过，你不是我，我的责任，你不用硬扛。”

应宸听到这话立刻回头去看杭睿，正好看见了他来不及收起的沮丧，瞬间明白了杭睿在想什么。

应宸最怕的就是杭睿往自己身上揽事情，要说一开始应宸打的主意只是想让杭睿留在自己身边，能让杭睿长生不老的办法应宸想了不下十种，然而任何一种都不是现在这种状况，如果可以，应宸真的希望杭睿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都好过如今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一个大意，杭睿就会有闪失。

治标不行，还得治本。

应宸指着灵止说：“你跟他这个倒霉蛋不一样，他作为神巫的继承人，为了能以一己之力守护整个部落，几乎从一生下来就在接受训练，会说话了就在背咒语，会走路了就在学习阵法，根本连一天好日子都没享受过。你现在才开始而已，已经相当厉害了！”

“你说谁是倒霉蛋！说谁呢！”

灵止气得绕着应宸周围飘来飘去，一脚又一脚踢在应宸身上，但却因为他只是一缕残魄，任凭他把腿踢得跟钟摆一样，也伤不到应宸分毫。

应宸冷冷一笑说：“是，你不是倒霉蛋，你是蠢蛋，多能耐啊，能耐得想不出别的方法，就自己把自己的魂魄给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