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蝠这个人水平一般, 但在焚世的平均水准之上，顾书白问道：“你做好决定了？”

“嗯。”

“我不喜欢公会内有人进进出出, 一般没有和管理打过招呼就退出公会的人我不会再收进来。”顾书白提醒道, 他知道银月对黑蝠多么重要。

“我下定决心了。”黑蝠的声音中透着满满的坚决, “我以前没工作的时候就想把游戏玩好, 但什么都是半吊子, 技术有点但不精通，总是徘徊在二流玩家之中，这对我来说是个机会。清川我给你说心里话, 银月对我来说就像是游戏里的家一样，离开银月我心里很愧疚。愧对我的好兄弟们，更愧对潜龙对我的栽培。可我拒绝不了我内心的声音，拒绝不了你们焚世对我的诱惑。我想入焚世是抱着偷师的心态去的，希望能偷到点东西。”

顾书白问他：“入会CD什么时候好？”

黑蝠说：“晚上十点左右。”

“提醒我拉你入会。”顾书白说，“如果你想学的话去找过桥填河，他职业和你相近。在公会频道喊他，什么都别说，只说你因为仰慕他去的焚世，希望他能教你。如果他不答应的话，你就说‘清川让我来找你，他觉着你会比他教得更好’，他肯定会答应你，只不过他时间比较少，你要抓紧机会。”

黑蝠沉默了一会儿，哽着喉咙说了一句：“好，谢谢。”顿了顿，黑蝠又说，“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清川。”

“不用谢。”顾书白说，“别忘了你当初说的，你会努力做到最好。”

“好，我会努力。”黑蝠的眼神昭示着他的坚定。

黑蝠的事情解决之后，顾书白继续做他的任务，又去打了几场天梯。一场天梯结束时，顾书白看到了潜龙刚发来的密聊。

潜龙开场白简单而又朴素：“在吗？”

顾书白猜到了潜龙要说什么，只回答了一个：“嗯。”

潜龙看着这个“嗯”，满肚子的怨言不知道该怎么发泄，想想最近一段时间，他们公会的管理踏灯行被挖走了不肯回去，这回黑蝠也被挖走了。踏灯行是他亲手送出去的，事先千叮咛万嘱咐要坚守革命精神，立场意志千万坚定，结果还是跟人家跑了，批判都没地儿批去，踏灯行这事潜龙认了，怪他低估了对手的实力，高估了踏灯行的觉悟。但是黑蝠这个……就有点怄气了吧？一声不吭直接先斩后奏，退公会走人，泥人都有三分火气。

再说，还不单单就只有这两个人，他感觉焚世那边的管理都是在猎头公司受过培训的，打竞技场的时候当着对手都能挖走他们好几个技术不错的玩家，深渊回响、无尽之刃就连那个看起来傻里傻气的过桥填河都因为天梯榜上有名都捞了一大票粉丝，尤其是深渊回响，延续了当初PK挖人的传统精神，每打竞技场遇见技术不错的玩家都会问上一句“要不要来我们焚世？”别的不用多说，人一见技术到位自然而然地就跟着跑了。

然而这时候找清川理论什么？说焚世的能不能别这么挖人，再挖下去会把他们银月挖空了？丢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