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沉默良久, 低声开了口,“做人太难了,稍稍走错一步, 背后就是万丈深渊,我……已经怕了。”
曾经靠在桂花树下眉目肆意笑着的人,用那么轻的声音说,他怕了。
祁昭还记得那时他被一剑穿心,红着眼睛说人生有八苦,他这一生,生生承了大半时的模样,不由心酸。
他不曾经历过这些事,没办法感同身受,此时说什么都觉得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于是也沉默了下去。
半晌,却是听着秦修笑了。
“也罢,想那些做甚?人总是要向前看的,祁昭,劳烦你了。”
秦修的声音又成了惯常的漫不经心,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一般,祁昭深深看了他一眼,“好。”
秦修血脉刚稳,苏醒后没多久就又沉沉睡了过去,不久后,戚誉也回来了。
三人说了会儿话,秦初突然想起了一些事,起身到柜台后把账本拿了出来,“对了,这是这些天的明细,我都记着了,你看看。”
祁昭不报什么指望,毕竟他来晚景城这么久,也只卖出一株青溪木而已,他翻开账本低头随意瞄了一眼,顿时愣住了。
上面秦初的小楷写得满满的,后面跟着的数字加起来,让祁昭有种一夜暴富的感觉。
祁昭惊了,“你们怎么做到的?!”
为什么他之前就只卖出去一盆!
【你自己想想你在洒金街待过多久,旁人连你人都找不到,怎么买?穷鬼昭。】小九吐槽。
祁昭皱了皱鼻子。
秦初微微一笑,“我们也没做什么,平日里来的客人很多,我和戚誉以前就是在城南摆摊的,讲价就好了,而且凤凰城试炼后,来的人就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