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很明显,连我都能发现你, 你还能瞒得了谁?
秦修:“……”
他无奈在石桌后坐下,对祁昭扬了扬下巴:“坐。”
祁昭依言在他面前坐下来, 把食盒放在了桌上, 蛇纹木依旧在怀里抱着。秦修见了,眉毛略挑,伸手朝食盒探过去, 还没碰到木头的边缘,便被祁昭移开了。
“小气。”秦修撇嘴,“我都特意来找你聊天了, 吃你点东西都不行么?”
祁昭手按在食盒盖子上,警惕看着他:“这是给谢慎的,至于你,聊天可以,其他不行。”
秦修不置可否啧了一声,弯腰从地上拎起一坛酒:“虽然你这样,不过我还是要大方一些,酒分你一半。”
祁昭心向来细,从他刚才见到秦修的时候就知道他有心事,边点了点头,准备彻底做一回知心人。谁知秦修后面却一直没开口,酒水一杯接着一杯,眼神却是清亮的。
祁昭就知道了,秦修其实并不想对他说什么,只是想在借酒浇愁的时候找个人陪着,总归不至于太寂寞。
背后夜色渐浓,晚风微凉,白日的喧嚣繁荣淡去后,天墟城的夜里要比晚景城还要安静很多。
眼看着秦修一坛酒喝完,又弯腰拎起一坛,祁昭伸手把他的手挡了下来:“够了。”
“我是心魔,醉不了的。”
“我知道,但是会更难受不是吗?”
秦修的手因为祁昭的话滞了一下,祁昭趁着他停顿,迅速把酒接过来放到脚下:“如果你想的话,就对我说说吧,怎么了?”
四周静了很久,面前的人也没有说话,就在祁昭以为秦修已经不打算说的时候,才听到他用无悲无喜的声音开了口。
“我今天问他,什么时候才能爱我,他让我死心,说只要看到我,就觉着厌恶,恨不得我从未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