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这个我就来气,”丁子跃话里带着笑意,“凭什么啊,我们巴巴儿地贴着要陪他,他倒好,时间全耗在工作上。”
“谁不是这样呢。”丁子乐往钱澄那儿看了一眼,“行了,记得吃饺子,晚点儿记得给妈打个电话。”
“我都几岁了,还当我是小孩呢。”丁子跃嘟哝着,“行了,我准备过两天回去一趟呢,老爹那儿我还得帮帮忙。”
要不是丁子跃提醒,他还真忘了,这家伙也是二十啷当岁的人了。
时间这个东西,就跟指头缝里的沙一样,越使劲握越是留不住,可要是不留神吧,就更不明白这玩意儿是怎么溜走的了。
这些年他们都很忙。他调了岗位,跟着的领导也换了,提了级别涨了工资;更不用说钱澄,在丁子兴那儿做得风生水起,去年干脆辞了职,跟着一块儿捞钱去了。
赚了点小钱,俩人又在原来那附近买了个小户型,面积比之前租的小了些,但终归也是自己的家了。车还是丁子乐原来那辆,车这东西是易耗品,搁手上只有贬值的份儿,钱澄还着房贷,天天拿着记账本给自家对账,油钱还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要不是这车买了太多年,钱澄恨不得把它卖了,还能抵个几年房贷的。
“好歹你现在也是开好车的人了,”丁子乐这样安慰他,“心态不要崩。”
生活是个有些神奇的东西。
丁子乐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就这么几年时间,连李即非这个恨不得读书读到天荒地老的家伙都工作了,连他弟弟都成熟了,连他自己,都卸下了沉重的冷漠的外壳,和钱澄在一块儿,甚至有些兴致勃勃地,准备回去和家人一块儿过个年。
要是换在以前,他们谁能想到现在是这个样子?
可就算是现在,他们也未必能料想,未来是个什么样。
“别傻乐了,”钱澄方向盘一拧,“准备好你扑通扑通的小心脏吧,再有五分钟就到我家了。”
“哎哟吓死我了。”丁子乐故意捏着嗓子嘲笑,“也不知道是谁,来我家前一天晚上都睡不好。”
“丁子乐我警告你”,钱澄把车开进了小区,“别以为我现在没手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