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没那么弱。”丁子乐刚说完一句就打了一声喷嚏,连忙扯出口罩戴上,假装没听见钱澄让他回屋休息的建议。
钱澄只好拉紧了拉链,把脸埋进围巾里跟了上去。
他俩之前一块儿散了几回步,路线的起点和终点是单位和家,中间经过若干个猫咪据点,都是丁子乐投粮的重点地带。钱澄知道他是想他的猫了,于是分门别类把各种口味的猫粮备好。哪知道这天丁子乐走的是另外一条路线。
钱澄走了一段路开始觉得不对劲,他虽然也在这边工作了不短时间,但除了正常上下班之外,确实很少去别的地方转转——大半时间都花在跟丁子乐黏在一起了。
“这是哪儿啊?”这一片都是水域,冬天的湖水清冷,石板路绵延,丁子乐看了他一眼:“我们家旁边的那个公园啊。”
钱澄左看右看,愣是找不到半点似曾相识,走了好一段路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个公园大得很,可能他们走的是另一半。
今天丁子乐没有直扑他的猫,两个人顶着风走到了公园最外围,隔着茫茫的一片海,夜幕已降,远处的灯火阑珊。
今晚倒是不冷。不过站在海边吹风能直接吹成脑残。
“不去看猫吗?”钱澄站在旁边跺了两下脚,这个时候有闲情逸致吹风的人不多,何况丁子乐大病初愈又热爱作死,钱澄刚刚升格做男友,实在有责任也有义务提醒一下他。
“今晚不去了。”丁子乐又盯着海面看了一会儿,“走吧,回家。”
“哎。”钱澄急急忙忙往回转身,却被丁子乐从身后拽住,而后结结实实被拥了个满怀。
后背贴着丁子乐的胸膛,衣服挤压的时候发出细微的摩挲声,隔着口罩还有一些扑在他脖子上的热气,钱澄只觉得温暖,还有……自己真他妈矮。
好歹也是过了一七零的,钱澄哀叹,身高这种东西属于最最不能比较的东西之一,越比较越伤心,没有最矮,只有更矮。
“有人看着……”他实在很佩服自己漂移的重点和煞风景的能力,归根究底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拥抱,钱澄只好顾左右而言他,丁子乐松开了他,拉了拉他的手。
“没人了。”钱澄尽心竭力地补救,在丁子乐没把手收回去之前成功地挽留住了。
真是奇妙。
放在几个月前,钱澄绝对想不到自己居然就破了保持单身二十五年的记录,并且成功牵手同为男性的舍友,并肩行走在月黑风高的公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