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澄觉得自己今天经历的事还真挺多的。
以前在幸州能把一年过得跟一天一样毫无变化,到这边上班以后每天都是新事。不仅是工作上的,更有生活上的改变。
这样想来有舍友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丁子乐是个相当好的人。
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人很好,会做饭,喜欢小动物,工作也不错,长得也好看……钱澄忍不住伸出手,刚才丁子乐嘴唇不小心碰在手指上时,那种柔润的感觉突然让他心里一震。
钱澄不由自主地把手指贴在自己的唇上,好像又没有那种感觉。
是他长得太粗糙了?
按理来说他这种穿白色高帮袜翠绿色拖鞋的直男不会对长得好看的同性有什么非分之想。一开始知道那位美女就是丁子乐的时候他确实有点震惊,不过脑海里闪过的念头也仅仅是“啊他穿女装也好看真是羡慕你们貌美的人”,后来渐渐习惯了,见到女装形态的丁子乐也不用刻意在脸上打码写上“此人性别男”来时刻提醒自己。
丁子乐就是丁子乐,无关男女,无关衣着,穿什么,做什么,说什么,钱澄都觉得是无比合理的存在。一旦这样想,钱澄突然就觉得自己最近的变化似乎就有点不合理了。
给丁子跃发照片汇报的时候的心情就是其中明证。
他这份工作一直做得不错,除开这回给大姐的一万,剩下的钱也够他过好几个月了——当然不是钱的问题。钱澄一直觉得自己的定位很明确,丁子乐的舍友,算不上朋友,贩卖一点丁子乐的信息,和丁子乐的家人做一场和平的交易。
丁子跃对照片挑三拣四的时候钱澄先是觉得有些不可理喻,毕竟丁子乐的这份爱好不是说说闹着玩的,钱澄对他家人这种自我麻痹自我安慰式的关心有些嗤之以鼻。
再后来反倒是连男装的照片也不愿意给了。他以为自己是个旁观者和记录者,现在他成了参与者,这一切就开始变了味。
这不仅是丁子乐的生活,还是钱澄的生活。
是他们的生活。
钱澄给丁子跃发完信息,突然就有点不想干了。
有电话进来。
钱澄看了眼来电,接了电话:“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