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响应,程璟没办法,总感觉铁奴已经遭遇了不测,否则也不会不理他,就算没空理他,里面好歹也会发出一些动静吧?明明里面那么多的酒缸,如果打起来,那些酒缸都幸免不了,至少会有酒缸碎裂的声音啊,但是现在怎么这么安静?
安静到过分,难道已经打完了?那这个石门怎么都没有被打开过?
程璟想不通,又没了主意,打算去喊人来将石板门抬起来,然而还没有动身,石板门被推开了。
因为过于用力,石板掉落在地上的时候发出了沉闷的声音,将程璟吓了一大跳,他以为是铁奴,结果转身一看,却是看到了一张熟悉却又非常陌生的脸孔,那暗黑色的瞳孔像捕捉到猎物一般盯住了程璟的眼睛。
“…………铁奴、呢?”程璟声音哑了,脸色惨白得跟死人无异,他知道问这个人是非常愚蠢的行为,但现在只有他知道答案,听了程璟的问话,他没有回答,他慢慢地从地下室里走出来,原本的鲛人尾巴现在又变回了腿,但是脸却又是没有边过,还是焦兰的脸。
“………………”他洁白无瑕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似乎想说话,但最后还是没有说,他走近过来,望住了程璟的脸,眼底滑过了一丝隐秘的阴沉。
程璟后退,退到了门口,焦无没有追上去,只是站在石板门口前,静静地注视着程璟,程璟吞了一口口水,细密的汗浮现在他的脸上。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程璟已经有这个预感,铁奴可能已经…………
铁奴在他心里一直是无所不能的形象,他强大而聪明,不可能会在这种地方栽倒,他不相信!但是现在又是为什么,为什么是焦兰出来了?
程璟知道这不是焦兰,是焦兰的大哥,无论是焦兰还是焦晏,程璟都足够熟悉了,只有他的大哥,他是陌生的,唯有一次的印象也就是那次焦晏给他看的那个明珠里有过他的身影,只那一次,程璟就对这个大哥感到恐惧了。
一种弱者对于能够轻易撕碎他的强者的天然恐惧和被震慑的感觉。
程璟不知道铁奴的情况,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逃跑,又或者还是任由他将自己掳走。
他总还觉得铁奴还在,因而目光还落在那露出黑色洞口的地下室出口处,完美地避开了焦无的视线。
焦无一直是个无情而冷酷的人,对于他来说,爱和喜欢是不存在的东西,唯一能够牵动他的,也就只有兄弟,他的兄弟,有着血脉关系的兄弟,而最小的兄弟焦兰,是他疼惜的存在。
焦无咬开了手指上的皮肉,舔了一口流出来的蓝色血液,眸子低垂,看了一眼地上的菜刀,他弯下了腰。
程璟的余光看见他的动作,立马转过了目光,落到了焦无的手上,他看着焦无捡起了一把菜刀,慢慢地直起了腰,程璟心里已经慌张到几乎能昏厥过去的程度,连脚都开始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