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怪异的看了他一眼,说:“当然,这几针扎下去,不醒也得醒。”
在大夫说话之间,铁奴眼皮颤了颤,似下一刻就会睁开眼睛。
程璟没时间犹豫,立刻转身就跑。
大夫“诶诶”了几声,看着程璟消失在门外的衣角,一时之间有些搞不清状况,他回头看向床上的人,见他慢慢睁开了眼睛,虽眼珠子还有些混浊,但也慢慢清醒了,便开口道:“你没什么毛病,火气太大,我给你开个清火的方子罢。”说着,他快速挥墨写了一张,放在桌子上,“方子我放这儿了,这诊金一钱,你看……”
铁奴眼珠子缓慢的转了一下,似无焦距却闪动着冷冽光芒的目光点水般触碰了大夫一下,便闭上了眼睛。
大夫有些尴尬,他看了一下铁奴即使躺着也极其魁梧的身材,背起药箱踌躇了一会儿,便打算默默离开。
铁奴静默一会儿,忽然出声道:“先生请留步。”此时他的嗓音极其暗哑,低低出声的时候让大夫想到了干瘪而腐朽的木头。
大夫停住脚步,望住他。
铁奴撑起半边身子,散落的长卷发遮住脸颊两侧,落下了晦暗不明的阴影,“我一个人独居于此,倒不知是谁请了先生你过来?”
大夫一怔,呐呐道:“是一个极为俊俏的少年郎,原来你们不认识?”
难怪那少年郎急匆匆地走了,原来这两人互不相识?
铁奴目光阴沉下来,他望着大夫,一字一顿地问:“先生可还看清了,他是个人么?”
大夫悚然,不明白他这么问意义何在,“他、自然是人,老夫还没老眼昏花到人鬼不分。”
铁奴听着,垂下眼,浑身气息倏然一变,整个空气中瞬间弥漫着让人紧张惊惧的气氛,大夫握紧了手中药箱的带子,窥着铁奴烧得都看不清表情的脸,紧张道:“这位公子,这诊金一钱,你看你是否给一下。”
铁奴沉默了一会儿,“抱歉,”他伸手从怀里取出一钱银子,递给大夫,继而低沉道:“先生,我有一事请教。”
大夫接过银子,抬眼看他,“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