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枝从他的腰摸起,想到二人刚在一起的时候,对方足足比他大了十岁,相处之时与其说是情人,不如说是父子。
那人在巡视放出去的土地时,怕淤泥脏了他的脚,把他像小孩子一样背在背上。
又摸到他的胸骨、一侧的肩膀。想起自己在欣喜之时总喜欢埋在对方宽厚的怀里。
最后顺着颈项摸到他的头骨。
他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比如说他摸到的并不是头骨,而是一顶寿帽。
回忆潮水般涌来,从一个懵懂孩童成长到一个青年,回马灯来回播放。
回
不可以……
他开始拼力挣扎,刚才还想要放弃的心瞬时被抛到脑后,他用手指甲刮挠这般棺木的侧壁,“不管是谁……出来救救我好不好……”
求生的欲望在最紧要关头再一次压过了他对亡人的爱恋。
最先失去的是听力,他在回马灯里听见了高山流水,雨滴飞雪,那里百花齐放温暖如春,那人喊他“过来啊,快来吧。”
第6章 而且,你硬了……
陈楠意赶到现场的时候着实捏了把冷汗,阴森又诡异的小棚子里立了具再眼熟不过的棺木,案桌上大哥的照片怒目圆睁,似是在埋怨他怎么来的如此之迟。
明面上他是陈家当家做出掌权的人,其实不然,很多时候人的地位越高责任越大,万千人的利益集中到他身上,就是身不由己。
亲自动手拿着扳手起开钉子的一刻,下人们都愣住了。
只见棺材里,一个瘦弱的人蜷缩成一团,五指成爪,指尖都是血迹,他还活着,浑身瑟缩,比死人还要更像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