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不解,问他:“那是什么?”
陆简贼兮兮地说:“你生得好看啊!”
白马无语:“你当天下人人都同你一般,只好龙阳?我一想到他们若有一日得知我和岑非鱼的关系,就觉得头大!”
陆简哈哈大笑,拍拍白马的肩膀,道:“你这人不错,真的,很有名将风范。大家伙认你这个人,你看你生得这样漂亮,他们都从来不敢轻视你,就是因为知道你心好,值得托付终身。”他别过脸去,小声道,“若没有你,我只怕会毁在土匪窝里。叫你一声老大,我是心服口服的。”
白马听到这话,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未料陆简话锋一转,道:“老大啊,府里只剩下半月余粮,马上就要入冬,可怎生是好?咱都是男人,总不能易子而食。”
白马大惊,怒道:“先前你不是说,咱抢到的粮食够吃半年的吗?你谎报军情!”
陆简满脸无辜,道:“上行下效,懂?都是你吃得多,不给下面的人带好头,可别污蔑我。”
白马无语,细细回想一番,觉得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咕哝道:“那我以后,尽量少吃些。”
都说“民以食为天”,人要活着,就必须吃饭。若肚子都填不饱,还谈什么气节?
兄弟们在一起,嘴上讲忠诚仁义,但白马知道,这些情义只是在为数不多的几次共同作战中培养起来的,说到底,并没有稳固到能抵抗饿肚子的痛苦——这种痛苦,应该没人比白马更清楚了解,饥饿会让人丧失尊严。
如此一来,摆在白马面前最大的问题,就是粮食。
白马同陆简去自己的田地上看过,他的封地远离城中自然河流,处在古运河一带。河道年久失修,淤堵不畅,晴天干旱、雨天洪涝,今秋收成平平,白马实不忍心强行收税。
陆简无奈道:“你这样当活菩萨,他们都是自扫门前雪,可不会记你的好。”
白马知道,陆简说得没错。若他这个侯爷刚来此地,就这样大方仁慈,百姓们就不会把他当一回事,待到他们习惯不交租税以后,再重新开始收租,只会引人反感。若自己家财万贯也就算了,但白马都穷得叮当响,怎能打肿脸充胖子?
白马叹道:“这样,咱们暂时不收,当是借给他们的,要他们立字为据。往后倒不一定要全部收回来,但要让他们知道,天下没有白来的东西。”
陆简:“哎!这是没办法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