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萦绕在两人间,朦胧中却有无限旖旎风光,让彼此看在对方眼里,都带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熟悉而陌生。
过不多久,白马便射在岑非鱼手中。
岑非鱼抱着白马,跨出浴桶,躺到床上,放下床前的布帘。
烛光摇曳浮动,照亮岑非鱼的侧脸,让他的眉毛染上了远山的青黛色。银月流华漫上青砖地,床前布帘上,落着两个相互交缠的人影。
此夜,白马睡得异常舒适,却在鸡鸣时分,于睡梦中被岑非鱼吻醒,侧躺在床上,半睁着眼睛望向床边,咕哝道:“又发什么疯?”
窗户开了一线通风,透光这道缝隙向外望,天地间一片漆黑,尚不见半分晨光。
岑非鱼已将自己收拾妥帖,见白马醒了,便帮他把衣物拿来放在床上,道:“楚王来了,收拾收拾,咱去会会他。”
白马打了个呵欠,听见房外响起一阵脚步声,登时清醒过来,边穿衣边往外走,推开门,果然见几方人马已在院内对峙。
楚王梁玮方才勒马驻步,翻身下来,问苻鸾:“赵灵可在?”
“赵灵恭候多时,王爷总算来捉拿我了。”白马快步上前,被侍卫抽刀拦下,遂解了佩刀递给苻鸾,再向梁玮拱手行礼,“草民赵灵,见过王爷。”
楚王双目圆睁,细细打量白马,惊道:“是你!你就是赵灵?可你不是在青山……原来是隐姓埋名,你变了许多。”
淮南王闻讯而来,见面先抱住梁玮,道了声:“大哥。”
楚王欣喜异常,却转而皱眉,对梁允怒目而视,怒道:“风大雪急,你个小子不在建邺城待着,来这是非之地做什么?”
淮南王对楚王一笑,便又让哥哥转怒为喜,无奈地摸摸他的脑袋,同他低语一番,当是在了解事情原委。
孟殊时赶来时,楚王已经全然知情,正思索如何处置白马,见了孟殊时,不打招呼,开口直问:“孟大人不在朝中侍候皇兄,来这里做什么?我倒不知这小小的赵灵,却牵动了朝中那么多人的心。”
孟殊时早已备好说辞,回道:“下官虽地位卑微,却时刻心系江山社稷,不自量力,想为朝廷分忧。”
楚王笑道:“王叔自身难保,你是他干女婿,在这个档口出京,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倒也不错。你说得很好,官员是朝廷的官员,不要成日拉帮结派,只要尽好本分效忠天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