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青摩挲着胸前的狼牙,道:“其实,除夕那天夜里,刺客是去找我的。师父解决了他们。”
白马:“我知道。”
檀青笑着点头,将颈上挂着的狼牙取下,放到白马手里,郑重说道:“我父乃辽西公段无尘,母亲王氏是博陵公嫡女,我名叫段青,在家排行老六,是家里的老幺。眼下我帮不上你什么忙,实在抱歉。我决定了,等陪你闯过这一关,便回鲜卑山去。若将来有幸成为大单于,只要你一句话,段青为你赴汤蹈火。”
“我的出身,想必你早已知晓。”白马摸遍全身,实在找不出什么像样的信物,最后只能从头绳上解下那颗铜铃,绑在檀青脑袋上,轻轻一拨,笑道:“平安喜乐!我是个穷光蛋,你可别嫌弃。可无论贫贱或富贵,除了岑非鱼而外,我的就是你的!”
两人在雪地里行完结拜礼,便听苻鸾来报,说擂台上有热闹可看。三个少年郎一溜烟跑了出去,只留下雪地上几行凌乱的脚印。
“白……点绛唇!你没带帽子!”檀青从怀里取出个面具,往白马头上一套,“将就用用。”
白马赶紧把自己捂好,打趣道:“跟了我三叔没几天,人倒是变机灵了。”
明明已近傍晚,看台边却人山人海。幸有苻鸾开道,白马和檀青方在被挤成面条前扒开人群,探出个脑袋观望擂台。
檀青看清来人,登时倒吸一口凉气,惊恐道:“神仙打架了!”
白马不解,问:“那老伯像是不良于行,也能打架?”
“那坐在轮椅上的,乃少室掌门、岑非鱼的师尊,高僧弗如檀。”旁人看白马没见识,好意告诉他,左右无事可做,接着为他逐一指出擂台上大人物的姓名来历,“弗如檀身旁边站着的一对道侣,是峨眉掌门孙灯、李渡秋夫妇;另外两个年轻道士,是华山剑、气两宗最顶尖的高手,薛丹谷、薛翠崖两兄弟;那仙风道骨的冷面男人,是雪山派掌门贺九霄;略年长的男子,则是邀他们同来的崆峒掌门袁林翰。”
白马一个头两个大,心道:“这些掌门人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若被岑非鱼揍出个三长两短,那要如何是好?我得给他些暗示,让他见好就收。”思及此,他不禁喃喃道:“惨了、惨了。”
旁人却以为白马说得是岑非鱼惨了,笑道:“岑非鱼素来狂妄,怎料今日五大门派的掌门高手,全被我爹爹叫来向他兴师问罪了?他岂止是惨了呀!”她说罢侧目,想看看谁这样没见识,却陡然一惊,“哎!是你?”
白马未想小姑娘心思细腻,一眼就将戴着面具的自己认了出来,连忙将食指贴在唇上,轻轻“嘘”了一声,笑道:“袁姑娘,又见面了。”
却说岑非鱼躺在自己的黄金椅上,百无聊赖,正美滋滋地吃着雪蛤羹。忽而听人来报,说城关外有几个看不出来头的人正在叫骂。他大手一挥,让人打发了就是。
未想,派去的人都铩羽而归。
岑非鱼仔细听过兄弟们的回报,心中咯噔一跳,知道大事不妙,连忙亲自前去把几位“神仙”给请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