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觉得这人很有趣,决定捧他的场,问:“何事?还请阁下不吝赐教。”
青衫文士满意地点点头,道:“说明楚王被防着呢!统领禁军,却管不了殿中,近不了天子的身前,这算哪门子统领?”他喝了杯酒,继续说道,“九月,天子下了三道圣旨:其一,请老司徒冯飒出任太保。其二,请赵王梁伦回朝任太宰。其三,以秦王为大将军。这三道圣旨,毒辣!狠绝!”
赭衣刀客脑子拐不过弯来,问:“冯飒那老骨头,三朝元老,当得起太保。”
岑非鱼小声告诉白马:“梁周至今仅历两世,这‘三朝’元老,是讽刺指老冯曾为魏臣,侍奉二主。”
白马立即明白过来,道:“老冯将军对惠帝倒是忠心,有勇有谋,当太保很合适。但他曾带兵伐灭孙吴,江南的人,这般记仇?”
岑非鱼嗤笑,道:“老冯为人,没什么可指摘的,他们只能抓着这点来说了。”
果不其然,在场众人俱是南人,没人为冯飒抱不平。
赭衣刀客继续说:“赵王是今上的叔父,论资排辈,也当得起太宰。秦王是今上的亲兄弟,当大将军名正言顺。赵王初上任,便请今上广施仁政。今上依其所请,除天下户调绵绢,赐孝悌、高年、鳏寡、力田者,每人三匹布帛。何来毒辣狠绝?书生,你可不要哗众取宠。”
众人哄笑,附和着赭衣刀客。
“哎呀哎呀!”青衫文士似乎是觉得,在座众人不配与他谈论,故而不再继续,只骂了句:“武夫,匹夫!真是鼠目寸光!”
白马有些吃惊,小声问岑非鱼:“他这样嚣张,不怕被打么?”
岑非鱼不甚在意,道:“自己讨打,怪谁来?”
“放你娘的屁!”赭衣刀客气得面如猪肝,突然站站起,抽刀砍向那青衫文士。
那青衫文士面白无须,看着十分文弱,坐在原地不动,不知是不是被吓傻了。
白马看得心惊,正欲起身出手相助,化解这一场血光之灾——受人欺凌、孤立无援的滋味,他最明白不过。
但岑非鱼突然出手,按住白马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