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慢慢走在粘稠的夕阳中,逐渐变成一个小点,最终走入红色的日盘,消失无迹。
日子若能如此继续,倒似神仙般逍遥快活。
只可惜,大仇未报,各人有各人的牵挂。
八月末,一日晴朗,晚饭过后,四人并排躺在屋顶看澄澈星空。
一只信鸽从月间飞过,落在周望舒肩头。他拆信看过,面色凝重,对岑非鱼说:“李青来信,岭南飞猿帮帮主张天鹏,带着三十九名帮众,已入建邺,宿在城西随安客栈,扬言已寻得大哥遗孤,对外开价八千两。”
岑非鱼嗤笑,道:“什么小帮小派?”
白马闻言,不禁紧张,道:“小帮派,怕是自知无力守住那个什么遗孤,才会公然向外头开价,想赚点钱罢了。”
“聪明。”岑非鱼点头称是,问周望舒,“可不可信?”
“派人查了,远远看见一名少年,扛着枪,真假难辨。”周望舒想了想,还是转头对白马说,“我并非怀疑你,但玉符尚未寻得,望你谅解。”
白马倒是十分释然:“我明白的。”
“跳梁小丑,没什么好玩,就不邀你同去了。”岑非鱼在白马脑袋上抓了两下,继而伸了个懒腰,“二爷去会会他!”他低下头,在白马脸颊落下一吻,“晚上睡觉,莫踢被子。”说罢,翻身落地,回房拿枪。
周望舒追了下去:“许是陷阱。”
岑非鱼已经扛枪上马,笑问:“是陷阱,你就不去了?”
周望舒提剑,策马跟在岑非鱼身后,道:“当然去!”
“你跟二爷可真好!”檀青愁肠百转,对月叹息,“大千世界,茫茫人海,能遇到一个人,你喜欢他,他喜欢你,太难得了。”
白马不解:“你当真喜欢周大侠?”
檀青觉得莫名其妙:“不然呢?你帮我参谋参谋吧,别有了二爷就不要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