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咬牙切齿,“臭流氓!早知道便不救你了。”
“累了,别闹。”岑非鱼闭着眼,把下巴搁在白马肩窝里,贴在他耳边,低声笑说:“别再折腾,一起睡吧,又不对你做什么。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光明磊落的大侠客。”
白马也累了,且觉得自己若再扭扭捏捏,便有些过于做作,干脆一个转身,背对岑非鱼,不自在地扭了两下,咕哝道:“那也要洗澡,你都臭了。”
“你不也没洗么?你不嫌弃我,我也不嫌弃你,臭点就臭点吧,这才是男人味儿。”岑非鱼向下缩了缩,一手探下去,将白马的脚掌捂在手里,“大热天的,脚怎的这般凉?二爷给你暖暖,安心睡觉,明早起来再洗澡。踩坏你一个木盆……到时候赔你几个……一个洗澡……一个洗脸……一个……呼呼……”
岑非鱼果真是累了,说着说着,便开始打起呼噜。
白马转过身来,想着岑非鱼定是在江南做了什么大事,此时累坏了,自己不好打扰,便大发善心地决定让他好好睡上一觉。他伸出一根食指,伸到岑非鱼面前,轻轻比划了一下。
油灯还未燃尽,火光微明,白马手指的影子游过岑非鱼的眼角眉梢。
最终,那根白皙的手指,蜻蜓点水似的,在岑非鱼浓黑的眉毛上点了一下,“流氓。”
岑非鱼梦里抖了抖耳朵,点着头咕哝道:“嗯,嗯嗯。”
白马这一觉睡得酣甜,待到雄鸡打鸣,天光大亮,冯掌事点名不见人影,呼呼地跑来敲门,他才悠悠转醒。
“点绛唇!瞧你这好吃懒做的德性,你是要吃鞭子了!”
啪——!
岑非鱼梦里都在笑,猛然被人吵醒,脾气大得很,眼睛也不睁开,扯着枕头重重摔到门上,骂道:“嚷嚷什么?睡着呢!莫要扰了爷的清梦!”
“您是……二爷?”冯掌事被吓了个半死,自言自语道:“一夜没看好,这就睡上了?睡上了,睡上了。老天爷!”继而抱着脑袋、扭着屁股,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地跑走了。
“怎么了?”白马悠悠转醒,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转了个身,几乎是把脸埋在了岑非鱼的胸膛里。
然而,他昨夜太累,此时尚且睡眼惺忪,满脑袋都是不着边际的想法,心道,别看这人长得健壮,一身却都是腱子肉,胸肌柔韧弹滑,睡着倒很舒服。他想着,不禁伸手在岑非鱼的胸肌上揉了两把,咕哝道:“我的、我的枕头呢?”
岑非鱼连忙将手垫在白马后颈下,柔声道:“在这儿呢,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