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故而我想,只怕是哪个宗室藩王,想让萧后更加痛恨广陵王,故意朝你下手;或者是他们夜间与赵王通讯,碰巧撞上你,想要除掉你,定然是知道了你们的谋划,而且想要切断帝后的后路、切断他们与其他藩王的联络,并且不让其他藩王有机会,与帝后联手而势大。那么,他的谋划便更深。”
孟殊时赞了句水很好喝,接着白马的话,道:“或许吧,我总觉得,此事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一时想不明白,没有多想。”
白马不假思索,道:“是齐王!按你的说法,心有力一争的,不是楚王便是齐王。”
孟殊时双目中闪过惊讶神色,笑问:“为何不是楚王?”
白马粲然一笑,“你请来了楚王。以我对你的了解,恩,我猜的。”
孟殊时没想到白马心思如此通透,仅凭自己两句无心之言,便能才到这层。
他生怕白马再问下去,自己露出破绽,话锋突转,道:“你很聪明,白马,你当真只是……?”
白马失笑:“见过有人装乞丐、装酒鬼,你见过有人装妓子的么?”
孟殊时皱眉,道:“你莫要贬低自己,年底前,我一定替你赎身,官也不当了,回我老家山阳去过年。旁的事无须再提。”
他伸手摸到白马头顶,扯下他的一根白发,叹道:“你不到十六,竟也有白发了。”
白马十分感动。
然而,感动之余,白马忽然觉得奇怪。
青山楼培养倡优,请来的,都是国手级别大师。将倡优们培养出一身好本领,花费不可谓不大。故而,赎身需要数百两黄金。
周朝形势如此,俸禄、赏赐,全看官职品级高低、看身份地位高下,孟殊时身份并不显贵、品级也并不高,即使诛杀谢瑛有功,领了朝廷的赏赐,恐怕也只是杯水车薪。
而且,孟殊时自从决定与董晗接触,便再没有提过钱的事情。从前,此人时常感叹自己郁郁不得志,此刻机会来了,他却又说要辞官。
前后矛盾,必有蹊跷。
孟殊时所求,当真是功名钱财么?只怕还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