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九方幼清更加难看的面色，莫默一把拉起跪倒在地的小五，将他纳入自己的背后，微带些歉意地温声道：“此次是我考虑不周，倒是连累了你。”

见小五连连摇头，莫默的眼中不由划过一丝暖色。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虽然外表柔弱，相处下来便能发现，心地却意外地单纯善良。即使身份卑微，却从未丧失过对生活的希望，在这藏污纳垢的皇宫之中，竟也能如一颗茁壮的小草一般坚强存活下来。这让穿来此地见惯利益权谋的他，也不由喜欢上和他相处起来。

“魅凤侍，你这是何意？这贱婢以下犯上不知礼法，本皇子也只是为凤侍殿下维护体面而已。”九方幼清紧咬着牙，一字一顿地从嘴中吐出这番话，显然是莫默的行为已经触犯到他身为皇族的自傲。

莫默却不吃他这套，颇有些讽刺地勾起嘴角，也不回话，只是对着众侍卫吩咐道：“你们出去。”

见她们不由将眼神投向九方幼清，莫默的眼神瞬间冷凝，沉声道：“你们是本凤侍的侍卫还是三皇子的侍卫？若是后者，本凤侍便禀明陛下，将你们送到三皇子殿下的宫殿，可好？”

听他如此一说，所有人不由惊出一声冷汗，这才反应过来，这位凤侍殿下虽然好似并不得宠，但意外地受到女皇陛下庇护。几日前滋事的齐乐凤侍，不就因为他被陛下削了位分，还被打死一名侍从？！

想到这里，侍卫哪敢再看僵立着的九方幼清一眼，连连告罪，飞快退出殿中。

“安歌！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违背本皇子！”

莫默却不管他的叫嚣，只是回过头对着面色惨白的小五温声道：“今日这扇坠只怕我是学不会了，我看天色已经不早，陛下也该快要回寝殿了，你便先行回去。明日我再禀明陛下，让你过来教我做其他手工，可好？”

他的声音清清淡淡，不疾不徐，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却让小五的心不由平静下来，泪水不觉间湿润了面容，小五抹了抹眼角，扯出一抹笑道：“莫敢不从。”

九方幼清阴沉着脸，显然处在爆发边缘。一直生生忍耐到小五行礼离开，方才对着莫默厉声质问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竟敢和本皇子叫板起来！你莫要忘记了，若不是我，你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卑贱妓子！”

莫默的眼神在他话语未尽之时已迅速变得如冰凝一般，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将他反压在墙上。

“啊，好痛！”

九方幼清自出生以来娇生惯养，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一时间娇俏的面容之上早已是冷汗淋淋，想开唇便想呼救，却被莫默扣住脖颈，难发一言。

“啧。”莫默秀眉微微皱起，“所以我最讨厌的，便是你这种自以为至高无上，实则除了身份尊贵一些，便再无任何可取之处的蠢货了。”

九方幼清听他竟敢如此说自己，自然是惊怒交加，连忙使出全身力气挣扎，却发现钳制住自己的手臂竟如铁铸一般不动分毫，只得放弃抵抗，待到他微微扣住自己脖子的长指，方才哑声道：“你会武功？你究竟是谁？有何目的！”

莫默轻笑一声，低声道：“不会武功。”他穿越过来不足一月，这具身体又怎会有一丝内力，也就能使一些前世浅显的招式欺负欺负九方幼清这样的弱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