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每个族人的契机都不一样，所以我也无法说清。”白玉叹息着摇了摇头，刚想说些什么，便见季落眼神晶亮地看着他，“那阿玉的契机是什么啊？”

白玉一怔，回想起他当初化身成人，奋不顾身地为三皇子挡刀的一幕，他竟不知道曾经的自己这般勇敢无畏，他淡笑着将事情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季落却觉得哪里有些不对，阿玉在笑，笑得很好看，但是眼中却带着些许涩意。最重要的是，感觉这种梗好像小说中一人一鸟坠入爱河的前奏啊！

季落心思浅，藏不住话，便直接好奇地问道：“所以阿玉现在跟三皇子是一对吗？”皇室的人好像比常人更难接受断袖之癖吧！更不要说日后府邸那一连串的女人。他怎么看，怎么都不觉得三皇子像是个从一而终的人。

白玉望着掌心中稚嫩单纯的鸟儿，并不想说谎骗他，看着他，就好像看到曾经的自己，单纯无知，将自己所有的真心托付给了别人，现在是想收都收不回来。

他声音干涩地开口道：“阿落，我做错了事情，可能会成为族中的千古罪人。”

季落一脸茫然，“啊？你做什么了？为什么会这么说？”

白玉神色惨淡道：“当初我无知，将族里的秘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三皇子。现在三皇子为了争夺皇位，急需傅城主的帮助。可惜金钱名利权势都诱惑不了他，三皇子见他对你宠爱非常，便想着拿我们白玉鸟族能够化身成人的秘密同他交换。我想着，他们兴许现在就在楼上谈论这件事情了吧！”

季落：what‘s the fuck？

这也太坑爹了吧！他刚知道自己能成人，觉得总算可以逃离城主那个变态了！结果你却告诉他，城主也知道了这个秘密，按照城主大人的尿性，指不定暗搓搓地等着他成人呢！心好塞！

季落欲哭无泪地拿着翅膀捂脸，这下子他想跑路就难上加难了！

白玉狠狠地咬唇，嘴中尝到了鲜血的味道，眼中雾气弥漫，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了一样的难受，“我以为殿下不一样的，他待我极好，即便我同他将了我们族的秘密，他也从不曾派人去大肆抓捕。他说，世界上那么多白玉鸟，他只喜欢我一个。”

白玉轻轻眨动着眼睛，晶莹的泪珠滑过睫毛，啪嗒一声掉落下来，砸在了季落的面前，他怔怔地看着，而后抬头，瞧见了白玉笑着流泪的模样，莫名地叫他心酸，“可是我终究抵不过皇位的重要。我在人类的世界呆了半年，却觉得自己好像过了几十年那么久。偶尔想想，真的是好累啊！我努力适应人类的生活，努力让自己变得有用，就想能帮上殿下的忙。”

白玉说道这儿，深吸了口气，只觉得眼眶热的难受，泪水总是不受他控制地掉落，落得他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回忆在他的脑海中快速闪现着，那些初为人的害怕茫然，那些对殿下的情意，那些自己惶恐不安却努力强撑着让自己快速蜕变的画面，交织缠绕，就像一张大网，密密麻麻，笼罩地他无法呼吸。

“阿玉——”季落心疼地飞到他的面前，用自己雪白的身体为他擦拭着泪水，“阿玉，不哭，人生在世，怎么可能不会遇到几个渣男？你就当他是个垫脚石，给你打磨经验用的。”

白玉闭上眼睛，最后一滴泪珠缓缓滑下，打湿了季落的羽毛，他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缓缓睁开眼，声音有些沙哑道：“你别担心，我不会因为一个男人垮掉的！”即使心痛的要死，放佛整个人被放在油锅里煎熬，他都不会垮的，至少在确保族人没事之前，他不能倒下。

他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吸了吸鼻子，伸出手叫季落停在他的手心，迎着季落忧心忡忡的眼神，白玉扯开一抹笑道：“我真的没有那么脆弱，只是有些难受罢了！我们继续吧，殿下那人我知道，他不会伤害我们族人，但是傅城主，我就不确定了。我同他交流不多，但是看你跟他一起时他的表现，这让我很担心。他这人似乎有些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