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迎带了一摞厚厚的文件过来,一一给楚歌过目,楚歌简直叹为观止。
他找了支钢笔出来,捏着笔,就想要大笔一挥全部签上了,想了想,又放下了笔。
楚歌转了转钢笔,拉出来了一张黄纸,从旁边的小碗里蘸了蘸鲜血,刷刷刷的写字:
——还是先别签了,以免打草惊蛇。
闻迎骤然醒悟。
之前是辛幼宁、原惜白在明,原嘉澍与辛又鸣在暗,是以他们才屡遭算计,眼下所有人都以为着辛幼宁昏睡着不曾醒来,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好生布置一番。
楚歌把这些文件一一看过了,倒是把自己的意见给了出来,写在纸上,但也是让闻迎压着,留中不发。
他倒是想看看,下面的人还能做得出什么妖来。
一个写,一个问,下午的时光全部都花在了这上面。
闻迎把文件都收了起来,然后才递过去了鉴定书,估摸着是怕楚歌早先看到了影响心情。
楚歌一瞧着他表情就明白了,翻都没有翻,直接就说:“收着,以后用。”
闻迎收了起来,想了想,问道:“老板,如果真的是辛又鸣下的手,你是怎么打算的?”
打算?
楚歌冷笑了一下。
这一笔一笔的烂账,无数次想要置他于死地,还需要什么打算?
难道是他昏迷的太久了,所有人都以为着,他是个好欺负人?
楚歌手指微动,刷刷刷数下,登时间,黄色纸张上,就现出了十一个血字: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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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讲究宽恕,常常说的都是仁义之道,有那么多的大道理,仿佛不宽容他人,就显得不那么大度,如果被舆论带一带风向,就跟十恶不赦似的。
然而楚歌只晓得一句话: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他真是烦透了那些站在制高点上的卫道士。
直到这个时候,他都还没有回到身体里,只能够以一个游魂一样的形式,在世间飘荡。尽管他躯体已经凝练、已经能够触碰到实体,但毕竟还不是一个真正的人。
原惜白也一度险死还生,这其中的恩怨,却是绝不可能一笔勾销的。
他一边想着,一边在那里转着钢笔,就这时候,听到系统说:“我有件事儿,特别想不通,你能跟我讲解一下吗楚三岁。”
楚歌奇道:“嘎哈啊统子,你也有需要我跟你讲解的事儿?”
系统说:“是啊,楚三岁我一直都没想明白,既然你明明都可以触碰到钢笔,那旋开笔帽写字儿不就得了,嘎哈每次都要备一摞黄纸、一碗血水来写字呢。”
楚歌:“”
惨遭十万吨暴击。
他忘了!
原惜白上来的时候,就看到楚歌坐在书桌前,那表情是极其呆滞的,甚至看上去还有一些痛不欲生。
他给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问:“幼宁,怎么了,是公司又出了什么事情吗?”
楚歌麻木道:“不,是我的智商出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