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
不像是闻迎或者李应的。
不是他们俩,楚歌也没有了什么兴趣,他依旧闭着眼睛,靠在床边,倦然欲睡,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欠奉。
那个脚步声忽然之间停了下来,如果要更加准确的说,是夹杂了另外的脚步声,交织在了一起。
似乎有人在说话,问着什么问题,但是来人却嗤笑了一声,浑不在意。
脚步声越来越近,便在这时候,楚歌听到了大门一下子被打开的声音。
那个声音
不像是保安的。
如同被惊醒了某个开关,楚歌睁开了眼睛,如果谁的生活像他这样日复一日的单调,那想必也能听出开门声的区别。
不是闻迎也不是李应,可万万没想到,是原嘉澍。
原嘉澍就那样堂而皇之的推开了大门,走进了原惜白与辛幼宁位于枝白路的家。
楚歌看到他一点不自在都没有,漫不经心的抬起了头,目光扫过了空中悬挂的一面镜子,露出了嫌恶的神色,甚至还嗤笑了一声。
他是怎么这样大摇大摆的进来的?
这里不是辛幼宁和原惜白的家么?
有谁给了他权利,让他如入无人之境样的进入这里?
悄然一瞬间,楚歌的心中滋生出一股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愤怒,然而下一刻,却转化为了一片颓然。
是了,他想起来了,给予原嘉澍这个权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辛幼宁。
许久以前他被爱冲昏了头脑的时候,几乎是把一切都对着原嘉澍敞开,那时候辛幼宁满心以为,自己会和原惜白离婚,于是早早的就给予了原嘉澍自由出入这里的权限。
只是那个时候,原嘉澍朝着他抱怨,说不想要看到原惜白这张苦脸,那会让他的心情变得非常糟糕,毁掉一整天的好日子,也会毁掉他看到辛幼宁时的好心情。
那个时候,辛幼宁是怎么回答的?
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浮现了出来,漫长久远的仿佛是上一辈子的事情。
辛幼宁微笑着说好,又安慰原嘉澍,他会让原惜白不出现在原嘉澍面前。但是原嘉澍连这一点点都不能忍,于是辛幼宁筹划着换一套房子,送给原嘉澍,只要等到离婚,自己也就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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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个满脑子浆糊的大傻子,楚歌有些漠然的想,那么多年了都识人不清,被原嘉澍的一点儿小手段哄得摸不清南北。
这时候,先前的另一段脚步声响起,有人急匆匆的外外边儿跟过来,叠连声的喊道:“哎呀这位先生,你是谁呀,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这样直接跑到别人家里去啊?”
原嘉澍甚是不在意的说:“别人家?这里是幼宁的家,我难道来不得?我倒是要问,你是谁,怎么出现在幼宁的家里?”
阿姨愣了一下,她记得这家三楼那里躺着的那个一直昏睡的人,如果没错的话就叫辛幼宁。
眼前这人,底气那样的足,被她抓包后居然都没有一丝慌张的,而且还这样问她。
被声势所惊,阿姨下意识就答道:“我是这边负责家政的人,这位先生,你是?”
原嘉澍根本就不再理她,直接就走进了门厅里。
阿姨一惊,立刻喊道:“原先生,有人来了!”
原惜白在二楼,其实早已经听到了楼下的动静,无奈他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第一时间竟然没有来得及反应。
这时候,他终于将轮椅从书房后自己推出来了,就在二楼走廊上,望着这位不速之客。
恰在那一时,原嘉澍也仰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