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惜白按住了额头,闭了闭眼睛。
他似乎听到了有人喊着他的名字,声音无比的细微与虚弱,好像下一秒就会散开,彻底消失。
原惜白看着辛幼宁苍白的面孔,一时间,竟然有一些心悸。
自从这一次回来后,周遭的那一切说不出的古怪、却又无迹可寻,他睁大眼努力在病房中逡巡,看到清洁工在房间中打扫,将那些花枝和碎瓷铲走。
他无意识的看着那堆狼藉的碎瓷与花枝,心底有一种焦虑,却不知道究竟是想要看什么。
李应忽然道:“咦,这是什么?”
他捡起了碎瓷当中的一块,有些奇怪的拨弄了一下,忍不住道:“原哥,你来看,这东西,好像是一张”
原惜白走了过去,他看到了李应手中的那一片瓷器,上面粘着一张薄薄的黄纸。
“符!”
“这是什么符,是你给辛先生求的吗,原哥?”
原惜白一片雾水,他朝着李应伸出手,李应便将碎瓷递到了他的手上。触目的是陌生的玩意儿,他不明所以,手下意识的摸了摸。
是干的。
目光扫过了碎瓷的断口,触及了那之上沾染着的水珠,一刹那间如有电光划过脑海。
这张画符,分明是贴在那个花瓶的内部,花瓶里全都是水,这张符又怎么可能是干的!
更退一步
那个花瓶长的是什么样子?
素雅的白色,细长,窄口,想要伸进去三根手指都十分艰难。
原惜白眼神一颤。
李应小心问道:“原哥,怎么了?”
原惜白直勾勾的看着他:“我在想,花瓶是窄口的,这样一张符,是怎么贴到瓶底的?!”
一片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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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分钟前,一墙之隔的另一间病房中。
当那个花瓶被不慎推落在地、打碎的刹那,辛又鸣痛苦的弓起身躯。
他像虾米一样蜷缩在病床上,口中喃喃念叨,如果此时有人在,甚至可以看到,他的面容有一些狰狞。
就如同一直恶兽,眼中满是憎恨与不甘。
只可惜,谁也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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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水腥味,驱逐不去,对此原惜白只有一个答复:“转病房。”
院方却没有办法,几间特护病房都被占满,没有可以调的。
原惜白对此不置一词,就在院方以为终于将他应付过去的时候,终于做出最后的决断:出院。
院方一面稳着他,一面通知辛幼宁的助理,却得到了全权交由原惜白的答复。
于是当天下午,原惜白就将辛幼宁接回了家中。
残阳将落,霞光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