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看见一条红色的引子飞速在柳云若白嫩的肌肤上肿起来,他愣了一下,很快又狠下心,咬着牙重重抽下去,荆条破空激起的劲风把鹅黄的流苏都震得荡了两荡。
打了五下,柳云若疼得眼泪都冒出来了,忍不住低声呻吟,听上头宣德冷冷地问:“是不是你?!”
柳云若喘了几口气,才能开口说话,他低低道:“您不是都知道……”他一句话没说完,宣德又是一记荆条抽下去,柳云若没防备,来不及咬住牙关,“啊”得一声痛呼出来。
“朕要你说实话!是不是?!”
柳云若又要喘几口气才能平复呼吸:“是……”
又是更狠的一记,“什么时候下的毒?”
“……臣把碗拿给彩霞的时候……”
又是一下:“你知道皇后要给孙妃赐燕窝?”
“……不……不知道……”
柳云若喘息着,他觉得自己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审问方式,宣德手劲好大,每一下都是撕裂皮肉一样的痛,他怕这样打下去,等案子问清楚,自己就要皮开肉绽。他不知宣德为什么生这么大气,为了那个宫女么?为了他的残忍?他努力转过头,想解释:“皇上,我是看您为皇后的事为难……啊!”
宣德狠狠抽下一记荆条,喝道:“朕没问你这个!——你随身带着毒药?想谋害谁?!”
柳云若在惨叫一声后终于明白了宣德的愤怒,原来他在怀疑……他苦笑了一下,缓缓将脸埋进了枕头里。宣德见他不答,荆条毫不间断地抽下去,柳云若给这一连串的疼痛冲击地两眼发黑,他抓烂了身下的床单,实在咬不住牙关,哽咽着哀求:“别……别打了……那个药,我是留给自己的!”
宣德的荆条停在半空,有些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柳云若一边喘息,一边思忖怎样给一个过得去的理由:“我是待罪之身……那么多人想要我的命,朝臣,藩王,皇后……我只求能得一全尸……”
却不知这样的解释让宣德的手都颤抖起来,他已分不清自己是心疼还是气愤,对他那么好,为了他不惜废掉皇后,他还怀着服毒自尽的心思!
他少有这么心情激荡的时候,一口气堵在胸膛里不知该如何发泄,什么帝王威严君子气度都丢到脑后了,也不顾柳云若臀上早已红肿成一片,一边狠狠打下一边呵斥道:“你干了什么亏心事,整天怕人要你的命!你知不知道在皇宫携带毒药是死罪?!皇后跟了朕十年,她会笨到给贵妃下七步穿肠的毒药?!要是今日朕当场审问,你几个脑袋能承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