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柳全福有点吃惊,似乎是没想到柳老头竟然没给自己说话。
柳爻卿道:“你自己做了什么还不明白么?若是换了旁人家,这根毁了一个家也没啥区别,不说此时跟你说话,怕是打死你的心都有。”
旁人都跟着想了想,若是自己家里原本有三百两银子,结果有小辈偷偷拿出去花了个一干二净,那当真是打死的心都有了。
柳全福再无侥幸,开口道:“那都是老二的工钱,叫我每个月去拿一回……”
“一下给你那么多银子,让你每个月拿一点?”柳爻卿问。
就说为什么柳全运都不见了,柳全福还怎么去镇上拿银子的,柳爻卿一直以为有个接头人,却没想到什么人都没有,就是那么些银子放在那里。
“最初有多少?”柳爻卿又问。
柳全福梗着脖子道:“不知道。”
“你不知道也没关系。”柳爻卿道,“你每个月去镇上拿银子,给阿爷的数目都是一样的,反正不多。倒是你自己扣下的更多,在村里喝酒、赌钱等等,一个月至少一两银子,一年十几两、二十两。从我生了一场大病的时候开始,到现在……”
具体数目只是估算,但也已经能看出惊人的数目。
“这些银子要是都用到正道上,甭管买地,还是做生意,现在怎么都能发家致富啊。”
“那可不是,银子太多、太多了。”
多到大家都没想象得到,而且都扭头看向柳老头,他竟然是一点都不知情的吗?
柳老头神情愕然,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悔恨,他若是早知道 ,怎么会让柳全福那样挥霍银钱,若是自己拿过来,忠哥成亲的时候何至于给柳爻卿打欠条,何至于后面不停的叫人踩脸。
“我二伯最初只是镇上的教书先生,便是再能耐也没有那么多工钱。”柳爻卿道,“更何况他定然成不了有能耐的教书先生。”
此话一出,老人都是心知肚明,只有青壮还不明白。
柳全运当年倒是顺利考上秀才,还是最能耐的贡生,有朝廷发放的粮食补助,只是后来他犯了事,虽然还有秀才功名,但若要继续考举人,难于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