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哥儿家也炸了面果子,细细的金黄酥脆,冒尖一大把摆在木盘中。
柳爻卿拿了个尝了下,道:“用的花生油?可香哩。”
“恩,山上得了的花生油叫我用了一半。”宣哥儿穿了新衣裳,前脚进来,柳水河后脚跟着进门,“今年也没准备啥,都是常见的,卿哥儿尝尝。”
“嘿嘿,以前家里过年连肉都不舍得买,还得宣哥儿去别人家用粮食换点猪板油,过年沾沾香。”柳水河笑道,“现在家里能准备的都准备了。”
“那可不。”柳爻卿也跟着笑道,“我还在阿爷哪儿的时候,过年没得新衣裳穿不说,阿奶和大伯娘还得想法子找我娘要嫁妆。对了,早晨小宝来吃饺子了?”
见着柳爻卿说柳老头那么不客气,宣哥儿知道他应该是恼了柳老头一家,也不客气道:“跟他媳妇一起来的,还有别的孩子,我不想叫他闹事,就一人给捞了一碗饺子,叫他们吃个够。今年家里包的饺子多,现在还有没煮的。”
“我娘也包了很多。”柳爻卿笑道,“晚上回去还得吃一顿。”
“怎么,卿哥儿不想吃?”宣哥儿抿嘴笑,“我以前求爷爷告奶奶的,过年跑去别人家里,能分到一个饺子就不错了,还不是肉馅儿的。”
“哪能呢,现在我就喜欢吃饺子。”
又说了一会儿话,没再说小宝,柳爻卿眼瞅着宣哥儿似乎有些累了,赶忙叫他歇息,自个儿拉着哲子哥走了。
刚开始怀着身子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就想睡觉,柳爻卿那时候也是,只是他事情多,只能抽空就眯一会儿。
去了柳五叔家中,柳爻卿待的功夫久一点,也是歇息歇息。
“你爹方才来过了,跟你大伯一起。”柳五叔道,“我眼瞅着你大伯似乎是喝醉了。”
“大伯哪年都喝醉。去了旁人家里,都能自己拿酒,还自己拿筷子吃菜,这都是几十年的事儿了。”柳爻卿道,“大过年的都不愿意跟他计较罢了。”
刚刚柳全福来,也是自己拿筷子吃菜,自己倒酒和。
柳五叔不好说什么,也就这一天,忍忍就过去了。不过柳全福确实这些年都这样,过年就甭管什么人家都去,进门就吃菜喝酒,直到喝醉。
“哎,我看你爹……”柳五叔犹豫一下,不知道该说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