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卤味花生,柳爻卿和哲子哥手牵着手下山。
瞧见小宝在家,柳爻卿诧异道:“你咋没去念书?”
“今天不舒坦。”小宝没好气道。
“小宝早晨吐了,没精神。”柳金梅还在院里,难得没下地干活,而是剁野菜,伺候剩下的不多的几只鸡。
这个柳爻卿知道,小宝从小就能吃 ,经常吃饱了还吃,撑得实在不行就会吐,吐完了缓一缓接着吃。就是猪,都没有他这样的。
进了屋,柳爻卿把东西放在矮桌上,冲着柳老头道:“阿爷,是你叫姑姑找钰哥儿和二伯娘的?”
今年的地柳爻卿半点忙没帮,柳全锦倒是乡下山帮忙,不过柳爻卿给他安排了要紧的活计,叫他每天忙,根本没空想别的。
柳全福不干活,小李氏不下地,李氏年纪大了也不下地,忠哥分家出去了,正哥和明哥也不回家,要不是柳金梅和张大山干活,这个家那么多口粮地都得柳老头一个人侍弄,根本忙不过来。
饶是如此,今年的地收成也不如旁人家的好。
玉米地里长满杂草,土豆秧瘦弱不堪,要不是这两种好东西产量高,今年这家人指不定还得饿肚子。
收成不多,家里的田地又多,再交粮税,算起来还得有不少。柳老头就心疼了,正好听柳全福说钰哥儿和沈氏也得有分,他们娘俩在山上做工,指不定攒了多少银钱。
柳老头便惦记那些银钱,二房可没有分出去。
但柳爻卿直接没让钰哥儿和沈氏下山,而是他和哲子哥下山,柳老头看到了脸顿时耷拉下来,拖长了音调道:“家里粮食不多,今年还不知道够不够嚼用,钰哥儿还是二房的人,不帮家里干活,也得把银钱拿出来。”
“话是这样说没错。”柳爻卿点头,但紧接着他又话锋一转,道,“钰哥儿和二伯娘每日嚼用有多少粮食?阿爷不妨算一下,看看够不够交粮税。这个账是阿爷你要算的,可不是我来算。”
柳老头和李氏只看重大房男丁,正哥和明哥也在山上,却没叫他们俩下来交粮税,反而把注意打到钰哥儿和沈氏头上,就是因为一个妇人,一个哥儿,用不着考虑更多的东西。
想起在山上吃饭时,柳全锦说的,是得叫钰哥儿和沈氏把银子送到山下,说柳老头和李氏顾着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