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棚子看着挺结实,现在住着挺好,可等天冷了就不保暖了。
正好柳爻卿问起来,忠哥便道:“我手头的银钱也有一些,回头找相熟的再借点,起个单间屋应该差不多,就是没选好地方。”
忠哥自个儿分家出来,他和小哥儿是可以单独起房子的。
“这有何难,你看中哪个地方便再哪儿建,又不是旁人住在屋里。”柳爻卿笑道。
“这倒是。”忠哥定了定,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又说起翠姐儿的事,忠哥抱着小哥儿轻轻晃着,让他入睡,一边平静道:“我听说赖跛子打了翠姐儿,出了血,又叫了大夫,说是怀孕了,孩子算是保住了,可往后翠姐儿怕是几个月都不能下炕。”
“她自个儿愿意的那种日子呗。”柳爻卿扁了扁嘴,没再说别的。
“我知道,她是糊涂了。”忠哥叹气道。
从忠哥那边离开,天黑透了,柳爻卿趴哲子哥背上,腿一晃一晃的,突然笑道:“你看忠哥媳妇跟别的汉子跑了,还又回来,都没人说什么,翠姐儿这还没开始跑,就叫拉回去差点打死。人跟人啊,是不一样的,大家过的日子也不一样啊。”
“是哩。”哲子哥道,“翠姐儿往后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也不一定,要是姑姑、姑夫能把翠姐儿要回来,凭借翠姐儿还算标志的模样,往后再找个老实的汉子也是行的。”
哲子哥没再说话,心里却想着,再标志,这天底下还能有卿哥儿更标志的?
翠姐儿倒是也叫人稍了口信给柳金梅,说是她实在是过不下日子了。
刚成亲头几天,翠姐儿怎么说也是娇嫩嫩的花骨朵儿,赖跛子模样先不说,年纪当翠姐儿的爹都行了,一开始也确实稀罕了几天。
可这还没几天功夫,翠姐儿便想把着卖酒的买卖,得了的银钱都自个儿收着,不叫赖跛子见着。
这还得了,赖跛子这些年靠的就是卖酒的买卖过活,还能叫翠姐儿把着?就下手揍了一回,翠姐儿受不了,要跑,给抓了回来。
知道翠姐儿怀了孩子,赖跛子高兴,要叫她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