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着动静,那汉子就知道柳爻卿不在,扭头走了,去哲子家。
气派的大门敞开着,院里停着一辆牛车,屋檐下挂着风干的野味 ,随风轻轻晃动着。
那汉子瞥了眼野味,咽了口唾沫,又是伸长了脖子喊:“卿哥儿在吗?”
“在山上哩。”钰哥儿从屋里跑出来,手里头拎着一包煎饼,还有一个竹筒的西红柿酱,瞧着汉子面生,就笑嘻嘻地问,“你是来买煎饼的吗?”
“是哩。”汉子疑惑地又看了眼院子,“咋没瞅着烙煎饼的人?屋里看着也空了。”
“现在煎饼作坊都挪到山上去了,跟我来。”钰哥儿不再是像往常那样害怕见人,嘴拙不会说话,利落的领着汉子从一个小侧门进去,里面便豁然开朗。
不大的院子摆着几个木头架子,一些利落的妇人正在烙煎饼,几个孩子飞快的跑来跑去,把煎饼抱走,倒腾一遍等着叠好了打包。
院子一角有间方方正正的屋子,小孩把打包好的煎饼送进屋里,叫站在门口的柳爻卿记下数量,就咧着嘴飞快地跑回来。
前头还有一个小门,瞧着应当是通往后面的宅子。
“拿煎饼?”听钰哥儿说完,柳爻卿就过来招呼,“都是新鲜做的,味道香着哩,想要多少?”
汉子跟着到门口看了眼。
钰哥儿洗了手进去拎出最里面的煎饼,拆开拿出一个递给汉子,“这是最早做的,你看看咋样?”
粗粮的香味十分纯正,里面似乎放了不止有一种粮食,揭开来看薄薄的,柔韧有度。汉子扯了一块放嘴里嚼着,能尝到香香甜甜的味儿。
“我要二十五包。”汉子当即拍板。
“成。”柳爻卿就拿出记账本,画出二十五包,叫正在叠煎饼的小子们都出来帮忙,把屋里的煎饼拿出来,帮着汉子装车绑好。
年纪最大的苏大这些日子就跟小树苗抽条似的,一天一个样儿,这会子个头快追上柳爻卿,瘦巴巴的,一双眼睛明亮有神,力气也大,干活几乎顶个壮劳力。
这小子帮那汉子绑车,手里头的绳子就跟捆仙绳似的,咻咻咻捆好,煎饼怎么都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