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这样,事情没挑明,就有人会暗搓搓的做,心里头龌龊,面上还是光鲜的;但要是明晃晃的提出来,当面锣对面鼓的敲打清楚,要是再有人明晃晃的做了坏规矩的事,那就撕破脸,不要名声面子了。
柳爻卿觉得名声面子什么的,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他不偷不抢,啥都摆在明面上,只要谁坏了定下的规矩,那就绝没有转还的余地。
哲子家的煎饼还是继续做,西红柿倒是全都收了,地里只剩下秧子,回头有空拔了就行。
柳爻卿单独送给五叔一竹筒西红柿酱,叫他每天拿着账本守在哲子家,帮着拾掇拾掇生意,再加上秦三叔在旁边看着,应当没啥问题。
安排好这些,柳爻卿回头跟厉氏说自个儿要出门,就上了牛车。
当天先到镇上,吃了些东西,跟着商队去县里。
路上歇息吃饭的时候,就有不少人从包袱里掏出煎饼,有的磕一个鸡蛋卷了吃,有的拿出咸菜卷着吃,还有的撒点盐就吭哧吭哧啃上三两个,吃得饱,有力气。
柳爻卿的包袱里放着土豆 ,一路警惕的靠着哲子,还在脸上抹了几把灰,这回再去县里也是迫不得已,就是不知道那个县丞的独子有没有消停。
上回来对馄饨摊子的老夫妻运气不错,柳爻卿这回就单独找过去,和哲子一人要了一碗馄饨,等人少的时候,就跟老太太说话。
“阿婆,你可还记得我?”柳爻卿笑道。
眯起眼睛抽了柳爻卿好一会儿,又看了看高高大大的哲子,阿婆竟是想了起来,“记得,记得。你们怎么又来了,这地方可不是年轻哥儿的去处。”
要是可以,柳爻卿也不想来,他就想自个儿过日子,不缺吃不缺穿就行了,也没啥大的野心,称王称霸什么的。
“阿婆,我这回来是有事情哩。”柳爻卿却没说自己有什么事,反而说起馄饨摊子,“我看这个摊子摆在这里位置挺好,可只有馄饨,要是人家想吃点别的,怕是就不会来这个摊子了。”
“哎,我和老头子做了一辈子馄饨,半截身子进土的人了,琢磨不出新鲜吃食啊。”阿婆倒是看得挺开,这会子没客人,就坐在旁边跟柳爻卿聊天。
见着阿婆眼神平和,是个挺好的人,柳爻卿就道:“可以卖煎饼啊,粗粮做的,价钱肯定贵不了。青菜用荤油炸一炸,沾不了多少油,就是借个味儿,别提多香了。还能卷炸肉,鸡肉、猪肉、羊肉都成,阿婆要是想,我可以做一次给你尝尝。”
哲子就在旁边说:“他是卿哥儿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