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远立刻屏气凝神,进入状态。

楚远谨慎地打量不远处背对他的男人,踌躇片刻,便朗声问道:“在下李求是,敢问……”

话音未落,玉冠黑袍的男人便倏然回身。那人一袭黑袍上暗绣金纹,靴子一尘不染,而且玉冠束发,一副华贵气派的世家子模样。男人有一张俊美至极的面孔,剑眉斜飞,眼尾上挑,好看的眼眸微眯着,暗藏锋芒。他薄薄的嘴唇紧抿着,面色冷峻,整个人都有种危险凛寒的气场。

楚远话音一顿,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一位至强者,其修为之莫测,是他生平仅见。楚远不自觉后退两步,额头上沁出冷汗。

楼逸之穿上这身戏服时,倒真像个清贵翩翩的公子,可当他站在镜头前,却瞬间换了种气质。凌不善那种神秘危险、性格乖戾的特质被他拿捏得恰到好处,使他俨然变了个人。

楼逸之定定地观察他半晌,突然勾唇一笑,那笑容肆意张狂,配合他眸中的恶意与嘲弄,让楚远狠狠打了个冷战。楼逸之好整以暇地迈步逼近他,玩味地说:“李、求、是……?”

楚远捏紧了拳头,指甲刺进掌中,带来隐秘尖锐的痛感。他不露惧色,大胆回视楼逸之,沉声道:“正是在下。”

楼逸之慢慢站定到他面前,虽然身高不及他,却在气势上稳稳压他一头,说话间有种居高临下的傲意。他捏着那枚精致小巧的玉符,举到楚远眼前,问道:“这玩意儿是你带来的?”

“是的。”楚远不卑不亢地说,“不知可否还给在下?”

楼逸之嗤笑一声,“白飞羽的东西,你不要也罢。”说完他掌中真气激荡,居然生生将那枚神秘的玉符震散为灰烬。

“你……”楚远瞠目欲裂,腰间的古剑就要出鞘。

楼逸之看似随意地按住他的肩膀,却让他动弹不得。楼逸之冷笑道:“小子,你拿着白飞羽的东西出现在我面前,我没杀你就不错了,休要得寸进尺,知道吗?”

“现在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楼逸之用施舍的口吻说道,“拜我为师,然后带我去找白飞羽。”

楚远惊愕不已,立刻拒绝,“不行。”

楼逸之怒极反笑,“你是不想拜我为师,还是不想带我去找白飞羽?”

楼逸之抬脚踹在楚远的膝窝,楚远吃痛地一声闷哼,面对他跪了下来。楼逸之揪住他的头发,强迫他直视自己,一字一句命令道:“给我磕三个响头,然后带我去找白飞羽。”

楚远眸色猩红,死死咬着嘴唇不说话。楼逸之也不再多费口舌,强压着他行完了拜师之礼,才大发慈悲地让他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