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求是愣愣地站着，满目鲜红，他握剑的手渐渐颤抖起来，肩膀像是不堪重负一般微微塌下。

他身旁站着一个神情不耐的男人，男人压根懒得看这血腥惨烈的场景，闲散地催促道：“死人有什么好看的？该走了。”

李求是猛地回身，狠狠地瞪视着他，不敢置信地追问道：“师尊……这都是你做的吗？”

“是啊。”凌不善微微皱起眉头，他不满于自家徒弟这质问般的口气，没好气道，“不过是死了几个人而已，你摆出这幅死了爹妈的样子干嘛？真难看。”

李求是将拳头捏的咔咔作响，掌心都被指甲刺破了也浑然不觉。他双眼猩红，“凌不善，这是几百条性命啊！”

凌不善眸色骤厉，他冷冷一笑，针锋相对道：“敢直呼我的名号，我是不是平时太惯着你了？”

李求是只是满目悲痛之色地喃喃道：“几百条性命啊……”

凌不善最看不惯他这副软弱无能的样子，他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一字一顿道：“李求是，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气。这个村落的人都感染了尸毒，本就活不长久，任由他们苟延残喘的话，还会危及其他地方的村民。我哪里做错了？”

“尸毒不是无解的。”李求是咬牙切齿地说，“本来我们可以救他们的！”

凌不善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在这个地方？仇人都快追到你门上了，你还想在这里行医救人？”

“可是……”

“没有可是。”凌不善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与其把他们留在这自生自灭，不如让我来了结他们。”

李求是垂着头沉默了很久，然后他突然面露疲色，低声苦笑道：“师尊，你我的行事理念天差地别，实在是枉为师徒。”

凌不善见状怒意更盛，摆袖冷斥道：“哼！现在才后悔拜我为师？晚了！你这性格早晚会害死你！”

李求是垂眸不语。

“我走了，有本事你就一直呆在这破地方，到时死了也不会有人给你收尸的。”凌不善恨恨地甩袖离去。

李求是静默良久，才发出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