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为首那人的胸口,一条手臂正缓缓伸出,从背后贯穿到胸前,手臂纤细,晶莹如玉的白皙,此刻却涂上了粘稠的殷红,很是缓慢的从血洞中穿透了心脏的跳动,就好似那里原本就只是一个窟窿。
鲜血从尖利的指甲上滴落,落于地上的枯叶发出液体滴落嗒嗒的声响,满是树叶葱翠,草木清香的林中顿时弥散出一股浓浓的腥锈血煞之气。
与岩骁缠斗的两人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岩骁也停了手,所有人都望向树下。
被当胸穿透的尸体还未倒下,竟然又显出异象,本是年轻的模样逐渐衰老,仿佛被抽走了什么,急速凹陷,先前的血色还留在胸口,新鲜的血液正不断涌出,与那干瘪枯槁的尸体成了诡异骇人的对比。
三人中还剩两人,看着这一幕,脸色煞白,喉头发出几声异响,却终究没能说出一句话来,眼底满是惊恐。
这是……是那个做的?!先前还虚弱的不能动弹,只能任他们抚弄摆布,竟在顷刻之间造成了如此噩梦般的场景?!
带血的指缓缓缩了回去,枯朽的尸体倒下,终于显露出其后的身影,在朦胧的树影之下,隐约能见到一抹微白,犹如玉色,剔透晶莹,身上翠绿的衣衫有不少处破损,将那诱人的颜色遮掩,仿佛与枝叶融为一体,那人就在半明半暗之间,还未见到面容,但只是那抹翠绿之下所露出的白皙,便已足够叫人心生遐思。
血红点缀于臂上,在那如雪似晶的白,破碎衣衫的碧色葱翠之间,顺着指尖滴落,那不知男女的人走出了树影,显露在所有人面前的是一张叫人惊叹的脸。
“果然特别。”凌洛炎赞叹低语,他来到这个世界许久,见惯了许多长相各异的人类和魔物,却没见过如眼前这般的。
那张脸孔属于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微微敛下的眼眸里仿佛蕴着水波荡漾,那种介于男女之前的美貌,在见到的第一眼便能令人屏息,尽管先前才杀了一人,那张脸上却无半点杀意, 有的只是可称之为纯净的神情,不是宁馨那般看透实质的透彻纯粹,而是如初生婴儿,毫无杂念,干净清澈的一如冰雪。
但他并不显得冰冷,相反的有丝不经意的媚色,那种媚色绝非有意,站立不动,不言不语,也依旧能从他身上感觉到微热的气息,纯洁无暇的绝色之姿,勾人心魄的媚惑之气,融合在一起,成了眼前这个少年的模样。
他的存在,轻易便能挑起人心底最原始的欲望,让人想将这份纯净的剔透染成心中所想的淫靡,那三人为何在此就如此迫不及待也就半点都不奇怪了。
但他的特别并不仅止于此。
站在树影之下的少年,除了绝美的姿容,正逐渐显露一双白色茸耳,同肤色一般莹白如雪的发丝之下,垂下的眼眸抬起,望向凌洛炎,眸色居然是淡淡的樱粉。
“你们也要抓我吗?”同最为艳丽幼嫩的花蕊颜色一样,樱粉色的眸子流转,从凌洛炎身上移往他身旁,看着赤阎族人,话音里只有疑问,似乎不知先前险些遭遇什么,也不知此刻一身衣衫不整是如何的一种诱惑。
长老们愣愣的看着他,惊叹于如此惑人心魄的美貌,与宗主邪魅不羁中透出强悍凛冽的俊美不同,这个少年的美就如一件无暇的装饰,像是从来不知世事,也不遮掩身上露出的雪白肌肤,不参丝毫欲念,似冰晶般清澈的眼眸,简直只能用纯净两字来形容,让人不敢相信,方才用那般诡异的方式杀了一人的就是眼前的少年。
“你做了什么让人想抓你?”凌洛炎走上前,打量着就在他不远处的生物,之所以称其为生物,正是因为他的模样,那双茸耳和少见的樱粉色的眼眸看来像是魔物血统的显现,但他的气质却明显与他所见过的魔物不同。